楚玖兒大婚,雖然喜慶熱鬧轟動全京城,但對於京城權貴們來,九公主出嫁實在是太過寒磣了。
這寒磣自然不是九公主嫁妝少,事實上,九公主的嫁妝之金貴是毋需質疑的,十里紅妝,無一不凡。
之所以寒磣,是因為九公主大婚,在慈延宮一心『禮佛』的太后沒有出面,皇帝也沒有出面,就連戰王都沒有出面,一切都由宮中禮司和內務府一手操辦主持。
雖然該有的排場和隆重都沒有少,但實際上,卻少了最重要的。
於九公主的身份來,如此冷落,著實有些尷尬,不過,想著她嫁的人是野狼將軍,有功勳在身不,至少她不是離鄉背景遠嫁去周國。
這樣一想,眾人又都為九公主感到慶幸。
再,眾權貴諸臣們也都知道,委屈九公主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畢竟是悔婚於周國在前,更何況這戰王妃可是實實在在是周國公主呢?怎麼著也得留情面不是?
就算太后、皇上、戰王在九公主大婚之日都未現身,但只要在楚國,九公主就永遠是九公主,其身份之貴也不是她嫁給野狼將軍成為將軍夫人後就會改變的。
戰王府,清萱苑。
金姑姑從外苑走進來,豆忙迎了上前:「金姑姑,您回來了。」
金姑姑面色黑沉,狠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忿言:「不回來難不成還等著吃酒席回來?」
見金姑姑難掩火氣,周藍兒輕嘆一聲:「委屈你了,金姑姑。」金姑姑是母后身邊最為信任的女醫官,別宮中那些妃嬪,就是一些不受寵的公主和皇子也得給金姑姑三分情面,可到了這楚國,明明知道楚國欺人太甚,卻還不得不去應場代表她去添妝賀喜,實在是為難她了。
「公主,奴婢委屈沒關係,奴婢是為公主不值,為這楚國竟然出爾反爾憤怒,哼,楚國皇帝以為不到場就是對我們周國的法?就想將這件事揭過去?呸,他們等著,皇上和太子絕不會任憑他們就這樣侮辱我們的。」
周藍兒面色淡然下來,沒有出聲。
如果太子哥哥有父皇一半的精明睿智,她也不必嫁到楚國來了。
太子哥哥好聽是寬和仁厚、難聽一就是懦弱無能的性子來看,他又怎麼會為了一個素未蒙面的太子妃與楚國翻臉惹兩國兵戎相見?
至於父皇……
「金姑姑,你也彆氣了,他們不是派出使臣前往,而你也傳了信回去,父皇自有主張。」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心情都很複雜矛盾,既希望父皇放棄與楚國謀和,又不希望兩國繼續兵戎相峙。
金姑姑嘆息一聲,她明白公主的心情,她的心情又何嘗不是矛盾?楚國這樣的作派,與之謀和無疑是與虎謀皮。
罷了,她們就等著吧,等著皇上的決斷。
豆看著退下去的金姑姑,眼珠子一轉,輕聲道:「公主,要不奴婢陪您去院子裡走走?」
見豆神情,周藍兒心裡有些渴盼,但最終還是冷靜了下來,搖了搖頭:「不必了,天寒地凍的,有什麼好走的。」
「公主……」豆面色黯然下來,可……可這戰王是斷袖,公主認命放棄秦將軍,豈不是太委屈公主了,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
周藍兒見豆神色就知道她所想,也不好解釋。
老天爺的公平只對於男子,而對於女子,卻苛刻無比。
楚絕納妾甚至是心悅於男子,於她來,她都無權利去過問去管轄,可徜若她與秦恆有什麼傳聞出來,楚絕為了所謂的男人顏面也一定會追究,到時候他拿她沒辦法,卻絕對有一百一千種辦法和機會除掉秦恆。
她怎麼可能會讓他陷入危險之中?
「啟稟公主,國……國師求見。」一名太監匆匆跑進來稟報道。
「什麼?」豆愕然。
周藍兒也有些訝異,低頭思索片刻後,她抬頭吩咐來人:「有請!」
「公主,您怎麼還讓他進來?他……他……他可是那……那個的。」豆結巴了半天還是不好意思的太露骨。
太監下去,約莫一刻鐘,就引領著人進來了。
看著進來的人,豆呆了,周藍兒也面色微愣然。
淺金色衣袍,廣袖翩然,緩步行走,袂琚翩飛,絕美的面容因為他這一襲華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