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公公宣讀完聖旨之後,所有人都驚心動魄了,從五年前劉氏滅族聖元皇后被賜毒酒之後,世人皆知慶帝冷酷無情,但如今再次面對,所有人還是打從心眼裡感覺到了慶帝的可怕之處。
玉妃賜三丈白綾、二皇子、大皇子賜毒酒,所有被牽涉進來的宮人婢女及史家男丁一律立斬,史家女眷發配邊疆,淪為官奴官妓。
帝王一怒,血流漂杵,直到此刻,在場所有的人才終於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所以當施公公宣讀完聖旨之後,整個公堂沒有任何聲音,所有人都被驚失了魂。
一眾宮人婢女都嚇的哭了起來。
「不……不會的,母妃,不會的,父皇不會這樣對我們的,您不是過,我們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二皇子駭的魂飛魄散,整個人都崩潰了。
玉妃全身癱軟在地上,失了魂般的突然痴痴的笑了起來,垂死掙扎也只不過是枉然,終是輸給了命運,她竟然落得和劉氏一樣的下場!
不,她的下場比劉氏更慘,這就是惹怒那個男人的下場,竟然連她的家族也不放過,原來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的恨是這樣可怕。
除了二皇子崩潰外,一直平和的史開言聽到這出乎意料的聖旨也驚恐萬狀了,他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早知……早知道如此,他就僥倖貪生了,是不是就不會連累妻女?
宋嬤嬤及海子似是突然如夢初醒一樣,絕望的癱在了地上。
大皇子無佑生冷眼看著在場眾生百相,神情冷漠,最是無情帝王家。
施濟眼神冰冷的揮手:「拖出去,斬!」
跟在他身後的禁軍立馬上前架起了地上的宋嬤嬤等眾宮人婢女拖了出去。
這時候一名禁軍跑進來,恭敬道:「施公公,史家逆犯皆押送在外。」
玉妃木然的笑著,原來絕望到了極致的時候,是不會有淚的。
施濟冷冷的看著史開言:「把史開言拖出去,連同史家罪人一同斬首示眾。」
史開言痛苦的閉上眼睛,報應,報應……
二皇子癱軟的倒在了地上,絕望的喃喃自語,無人聽見他在什麼?
大理宗正寺公堂前院上,除了被禁軍拉下囚車的史家男丁,另幾輛囚車上的史家女眷們每人眼裡都驚恐的瞪大著,眼睜睜的看著她的丈夫、父親、兒子、兄長、弟弟那一顆顆熟悉的人頭滾在了地上,死不瞑目的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
尖叫、嚎哭聲匯集在一起映著青色石磚上的血河成流、人頭滾動形為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場面。
一些原本因為好奇而來看熱鬧的百姓都嚇懵了,不亞於正在經歷一場恐怖的夢魘,卻連驚聲尖叫都不敢。
生怕自己的頭滾在了地上,所有人喉嚨里都發出恐怖的聲響,牙齒也不受控制的咯咯作響著。
眼前的場面,他們恐怕此生不會忘記。
寬廣的大街上一匹馬飛奔而來,馬背上的陶霏雨顧不得馬停穩,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馬背上跌了下來,瘋狂的擠進人群,尖叫道:「讓開,讓開……湘湘……湘……」
等到她終於擠進了人群,只一眼,她就嚇的軟倒在地上,緊追她而來的陶家大少爺一個手刃劈在了她的後頸脖子上,她雙眼一番,暈死了過去。
陶家大少爺飛快的掃了一眼場內後就撈起陶霏雨將她帶離了出去。
一輛囚車裡,史凝湘慘白著睜大著一雙美麗的眼睛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這一定是夢魘,對,是夢,她睡在自己的閨房裡在自己的床上正在做著一個可怕的惡夢,一覺醒來,她依然是名動京城的史凝湘,史家也依然是皇親國戚。
可,那滾到她囚車不遠處的那顆帶著絕望的頭顱為什麼會那樣熟悉?
是誰呢?對了,她想起來了,是她爹,那顆睜著驚恐眼睛的又是誰?是她的弟弟……
明明就在離她不遠處,可是她卻無法靠近他們,囚車的柵欄是這樣的冷,這樣的硬,她根本無力掙脫它們。
是誰在喊她湘湘?是誰?耳邊是誰在這樣絕望的哭?是誰在這樣傷心的嚎?聽著這麼熟悉,可是為什麼她就是想不起來呢?
史凝湘坐在囚車內,雙手緊緊的環抱著自己,全身
052大年宮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