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場上,在馬紅俊的身影尚未掉進下方的血色湖泊時,蘇墨兄弟的武魂融合技就因為消耗過於恐怖,而已經無法支撐下去,被迫退出了合體的狀態。
此時,胡列娜也落在了角斗台上。
「許煊!」
胡列娜聲嘶力竭的喊道,一個閃身,快速趕往角斗台的邊緣,仿佛一個可憐的小女孩,無助的跪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她心愛的人,下落、下落,最終撲通一聲,掉進了下方的血色湖泊之中。
「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胡列娜雙眸猩紅,晶瑩的淚水順著吹彈可破的俏臉無聲的滑落。
可惜,她聲嘶力竭的質問,最終得到的只有一個鼓勵般的微笑。
殺戮場上的角斗台,四周只有幾條狹窄的單行道,可供參賽成員通過。
除此之外,孤立無援的角斗台,就像矗立在下方的血色湖泊中的一座萬仞孤峰。
這也是胡列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許煊掉進下方的血湖中,而無能為力的原因。
卡察!
許煊砸進血湖的撲通聲,像是打碎了胡列娜長久以來堅持不懈的琉璃心,一顆圓潤、剔透,久被殺氣侵蝕的內心,仿佛出現了一道猙獰的裂縫。
伴著身後襲來的勁風,胡列娜倏地起身,兩柄鋒利的短劍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手中。
叮的一聲,伴著金屬碰撞濺起的火花,胡列娜身影一閃,避開了蘇墨兄弟狠辣的殺招。
身為一名刀口舔血,每天奔走在死亡邊緣,專門禍害、吞噬他人修煉的邪魂師,蘇墨兄弟肯定不會幹看著地獄使者在那裡傷春悲秋。
敵人的不作為、傷心、難過,在他們看來,沒有比這更好的破綻了。
然而胡列娜也不是吃素的,作為一名從死亡集中營中成功脫穎而出的武魂殿弟子,更是在殺戮之都歷練快有兩年時間的她,就算傷心難過,也不是對外界毫無感知。
而且身為一名強大的魂師,胡列娜的本能靈覺反應,讓她在千鈞一髮之際,迅速避開了身後兩人的殺招。
兩柄寒光閃爍的短劍直指蘇墨兄弟,胡列娜掛著淚痕的臉上仿佛罩著一層冰凍人心的寒霜。
「我要你們給他陪葬,都給我去死!」
說著,胡列娜身形一扭,瞬間持劍向著甦醒、蘇墨兄弟殺了過去。
眼前的這兩人,雖然是兩名擁有頂級武魂的強大魂斗羅,但剛剛施展完武魂融合技的他們,在此時的胡列娜眼中,完全就是等她宰割的魚肉。
頃刻之間,出現在殺戮場上的,是一面倒的屠殺。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一面倒的手段極盡殘忍的虐殺。
胡列娜手中的兩柄短劍仿佛化作了庖丁手中的牛刀,伴著森冷的劍光,在她身上的殺氣肆無忌憚的洶湧澎湃間,在甦醒、蘇墨兄弟的悽厲慘叫聲和血雨紛飛中,不過片刻的功夫,角斗台上只剩下沐浴血雨,一臉悲痛的胡列娜一人。
胡列娜雙眸猩紅,仿佛一隻毫無感情,隨時都會擇人而噬的恐怖凶獸。
周圍,是仿佛地獄般的場景,到處都是支離破碎,看不出本來為何物的殘渣碎塊。
場外,觀戰席上,唐三倏地起身,心中說道,「不好,是殺氣失控!」
「胡列娜,醒來!」
唐三嘴角無聲而動,一縷飄渺的聲線,隨著他的精神力,仿佛化作洪鐘大呂,轟隆隆響徹在胡列娜耳邊,直入她的內心。
胡列娜心神瞬間為之一清,仿佛心有靈犀一般,猩紅的目光轉身看向唐三所在的方向。
這時,唐銀那溫潤而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出現在胡列娜耳中,仿佛涓涓細流,又好像天邊垂落的和煦日光,滌盪、溫暖她那支離破碎,又被殺氣侵蝕控制的內心。
「趕快收斂、鎮壓你身上失控的殺氣,既然許兄用他的死,換你活下去的機會,我希望你可以暫時收起你心中的悲痛,不要辜負他對你的期待,好好活下去。」
「胡列娜,你如果想為許兄報仇,也算我一份,我們一起闖出這該死的殺戮之都。」
「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