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熙四年春正月辛未,彗星出營室。
庚辰,以星變,下詔罪己。
三月辛巳,因陷徐州、益都府諸地,授趙葵為授同知樞密院事。
趙葵奏曰:「今天下之事,其大者有幾?天下之才,其可用者有幾?吾從其大者而講明之,疏其可用者而任使之。有勇略者治兵,有心計者治財,寬厚者任牧養,剛正者持風憲。為政者,當為官擇人,不為人而擇官。今聞赤鳳軍統領蕭鳳,徒添女子之身,其雄心偉志不遜於人,於潞州起事,數番挫敗蒙軍,更以火器相授,為當世豪傑,當授之勳爵。用之既當,任之既久,然後可以責其成效。」
帝允,授蕭鳳為上黨郡侯,兼山東宣撫使,賜赤鳳軍「赤血丹心,鳳鳴天下」八字。
其後,為求政事平穩,趙葵又奏:「亟與宰臣講求規畫,凡有關於宗社安危治亂之大計者條具以聞,審其所先後緩急以圖籌策,則治功可成,外患不足畏」。
因麾下士兵不足,奏請「創游擊軍三萬人以防江」。
皆從之。
夏四月初,赤鳳軍入高苑,有鄭鼎、趙柄將兵一萬來攻,敗之,餘部被擒囚於千佛島,其後趙柄潛入城中,欲殺蕭鳳,然實力不濟,反被擊殺。鄭鼎入島,因孤身一人難以支撐,因部下勸說,遂降。
中旬,奪昌樂、濰州、安丘、密州四城,所到之處凡有侵擾平民、勾連蒙古者,殺!其地遂平,百姓皆以天兵到來,謂之「岳家軍」再現。
宇威雖有招攬之意,於其地招攬士卒六千於眾,遂有兵一萬五千人。
四月,以孟珙為四川宣撫使兼知夔州,節制歸、峽、鼎、澧州軍馬。
壬寅,前潼川運判吳申進對,因論蜀事,為上言:「鄭損棄邊郡不守,桂如淵啟潰卒為亂,趙彥吶忌忠勇不救,彭大雅險譎變詐,殊費關防。宜進孟珙於夔門。夔事力固乏,東南能助之,則夔足以自立。」又言:「張祥有保全趙彥吶、楊恢兩制置之功,敵人憚其果毅,宜見錄用。」上嘉納之。
乙巳,詔史嵩之進三秩,依前右丞相兼樞密使,即日徹都督局。
五月己亥,淮東制置副使余玠進對。
戊申,珙奏略曰:「取襄不難而守為難,非將士不勇也,非車馬器械不精也,實在乎事力之不給爾。襄、樊為朝遷根本,今百戰而得之,當加經理,如護元氣,非甲兵十萬,不足分守。與其抽兵於敵來之後,孰若保此全勝?上兵伐謀,此不爭之爭也。」乃置先鋒軍,以襄、郢歸順人隸焉。
珙條上流備御宜為藩籬三層:乞創製副司及移關外都統一軍於夔,任涪南以下江面之責,為第一層;備鼎、澧為第二層;備辰、沅、靖、桂為第三層。峽州、松滋須各屯萬人,舟師隸焉,歸州屯三千人,鼎、澧、辰、沅、靖各五千人,郴、桂各千人,如是則江西可保。又遣楊鼎、張謙往辰、沅、靖三州,同守倅曉諭熟蠻,講求思、播、施、黔支徑,以圖來上。
會諜知大元兵於襄樊隨、信陽招集軍民布種,積船材於鄧之順陽,乃遣張漢英出隨,任義出信陽,焦進出襄,分路撓其勢。遣王堅潛兵燒所積船材,又度師必因糧於蔡,遣張德、劉整分兵入蔡,火其積聚。
制拜寧武軍節度使、四川宣撫使兼知夔州。
招集麻城縣、巴河、安樂磯、管公店淮民三百五十有九人,皆沿邊經戰之士,號「寧武軍」,令璋領之。
進封漢東郡侯兼京湖安撫制置使。
回鶻愛里八都魯帥壯士百餘、老稚百一十五人、馬二百六十匹來降,創「飛鶻軍」,改愛里名艾忠孝,充總轄,乞補以官。
四川制置使陳隆之與副使彭大雅不協,交章於朝。珙曰:「國事如此,合智並謀,猶懼弗克,而兩司方勇於私鬥,豈不愧廉、藺之風乎。」馳書責之,隆之、大雅得書大慚。
厘蜀政之弊,為條班諸郡縣,曰差除計蜀,曰功賞不明,曰減克軍糧,曰官吏貪黷,曰上下欺罔。又曰:「不擇險要立砦柵,則難責兵以衛民;不集流離安耕種,則難責民以養兵。」乃立賞罰以課殿最,俾諸司奉行之。
六月甲午朔,密州沿海鄉民稱,沿岸海盜屢有侵犯,難以生存。
宇威遂令蕭評領三千人馬,戰艦十艘入膠州灣陳家島,雖有賊寇擁數萬兵馬、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