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方叔快步走入宮中,就見那龍椅之上,趙昀兀自傷神。
自得知余玠死後,趙昀便變成了這般樣子,始終坐在龍椅之上一動不動,就那麼直愣愣的看著遠方,似是在期待著什麼人到來一樣,但除卻了那刺目的陽光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陛下。」
謝方叔躬身叫了一聲,然而趙昀宛如雕像,毫無任何反應。
「陛下!」
聲音一抬,謝方叔再度叫道。
趙昀這才轉動眼珠,注意到底下的謝方叔,問道:「原來是德方啊,你找我什麼事情?」
「陛下,臣知曉你對余玠之死深惡痛絕,然斯人已逝,我等如何悲戚,也喚不回來他的性命。臣斗膽懇請陛下振作起來,莫要這般模樣。不然臣等看在心中,也會通感悲哀。屆時朝綱不振,百姓又當如何?臣以為,余玠在世時候,也絕不希望陛下成為今日模樣。」
謝方叔深吸一口氣,已然催動無上真元,陣陣聲音納入耳中,自令趙昀自茫然無措的狀態中甦醒過來。
趙昀這才看到自己狼狽模樣,站起身子掃去身上塵埃,道了一聲謝:「得德方這一番勸說,我卻是好了許多。只是先前無禮之舉,還請德方莫要掛懷。」
「只需陛下身體安康,我等自然歡欣無比。」謝方叔笑道。
趙昀微微頜首,以示感謝,只是見謝方叔面容沉重,似是有什麼話要說,便問道:「多於之話我也不說了。只是你今日來找朕,又是所為何事?」
謝方叔頓時緊張,等到趙昀做好準備之後,方才訴道:「啟稟陛下。臣今日所來,乃是為了赤鳳軍。」
「赤鳳軍?你是說蕭鳳?」趙昀頓時緊張,畢竟經過四川一戰,赤鳳軍實力之強,實在是驚駭世人。
無論是朝中大臣,亦或者是趙昀自己,在看到了一系列的戰鬥之後,莫不是目瞪口呆,心中暗想:「沒想到這戰爭,竟然還可以這般打?」
截然相反的戰術,渾然不同的武器,名為赤鳳軍的軍隊,已經徹底蛻變成了全軍武裝火器的近代化軍隊。
謝方叔頜首回道:「沒錯。而且臣推測,余玠之死,只怕也是他們弄出來的。畢竟那蕭鳳曾經救過余玠一命,要是她暗中布下殺招滅了余玠,只怕就算是余玠本人,也無法抵抗。」
「赤鳳軍?此事當真?」趙昀頓時緊張起來。
他對這赤鳳軍一直警惕,只是因為害怕蒙古大軍,故此將其保留下來,作為抵禦蒙古入侵的橋頭堡。
誰料今日時候,這赤鳳軍不僅僅違背軍令闖入四川之中,更是暗中殺了他安置在四川的朝中重臣?
如此行徑,豈不是等同於謀逆了?
謝方叔頜首回道:「雖無證據。但普天之下,也只有蕭鳳,才有這個實力了。」言辭之中,已然將赤鳳軍視作罪魁禍首,渾然無視了其餘假想。
兩人說話之間,於殿外又是走來三人,正是趙葵、董槐和陳文龍。
自丁大全被驅逐之後,朝中之事全都交由趙葵處理,所以他一早就來到了殿上,打算和趙昀商議朝中之事,卻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和謝方叔撞上了。
聽了兩人闡述之後,趙葵卻是有些困惑:「蕭鳳?雖然她的確有此嫌疑,但臣以為此事不宜宣揚,否則對我等不利。」
「不利?難道就任由這殺人兇手逍遙法外?」謝方叔冷哼道,若是喚作別的時候,他是斷然不敢和趙葵頂嘴的,但經過先前變故,趙葵一身修為皆以傳給陳文龍,自己不過一介凡夫俗子罷了。
這時,陳文龍張口問道:「啟稟陛下。關於余玠之死,不過是我等猜測,貿然說是晉王所為,豈不是太過魯莽?畢竟我們手中尚未足夠的證據顯示,當真是晉王所為!」
「那又如何?且不說此次事情,但是她歷經十年未曾上朝,如此行徑便可以定一個忤逆之罪。」謝方叔又是嘲諷道。
「謝丞相。你也知曉,關中向來都是抗蒙前線。為了抵禦蒙古入侵,晉王只有坐鎮長安,方能確保關內不會有失。若以此事追究,只怕不智,」陳文龍又道:「而且今日既然發生此事,不如便以此事邀請晉王移駕臨安,說明此事?」
「唉。你這想法,卻是天真了。那蕭鳳向來躲在長安之中,縱然陛
第十六章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