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那我等如何是好?」史輯有點不快。
此番冒進,不僅僅他的兄長史權葬身於此,就連軍中將士也是損傷數千人,可以說是損失慘重,若是就這麼算了,那他們還如何帶兵!
仲威當即回道:「雖是如此,然而對方兵力終究太過薄弱,這是他們最大的缺陷。」頓了頓,他走到那地圖之上,撿起幾個黑棋擺在上面,說道:「正是因此,我建議我們後撤,將大軍駐紮在忻州,並且以陵井驛鎮、赤塘關鎮、石嶺鎮為核心構建防禦堡壘。並且派遣大軍占據壽陽縣。一來可以和忻州互為犄角,將赤鳳軍牽制在太原一地,另一方面也可以由此南下斷其糧道!若有機會,我等更可以通過此地長驅直入,闖入其根基之中亂其根本。」
史天澤雙眉皺緊,凝視著地圖之上的戰局,卻是有些遲疑:「如此一來,只怕戰事就得拖長了。」
此時蒙古大軍正在西征,而在南方江淮一代張柔正率領麾下軍隊和南宋交戰,可以說是兩線作戰。如今時候,他又和赤鳳軍在這中原一代進行戰鬥,每一日所消耗的糧食都極為龐大。正是因此,所以史天澤才想要速戰速決,儘快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解決掉赤鳳軍。
只是他卻沒料到赤鳳軍居然如此堅韌,他三番四次設下陷阱均未擊敗,反而令麾下士兵損失不少。
「啪」的一聲,史輯頓時將身前案桌整個拍碎,身軀陡然直了起來,俯視著仲威怒道:「昔日裡,你那父親也企圖以此疲兵之計徹底拖垮赤鳳軍,然而他又如何呢?依我看,此計大為不妥,若是接納只怕我等也要和你父親一樣,淪為那赤鳳軍炮下亡魂。」
「笑話!」仲威亦是惱怒,「騰」的一下子座位之上立起身子,雙目毫不遜色對視過去,口中解釋起來:「當日若非連番大雨封住山路,不然的話我父親早已經將大軍分散開來!不然的話,如何能夠給對方聚而殲之的可能?」
想起當初榆社城被那赤鳳軍強行奪取的場景,他就倍感可怕。
那數百門一起發射的火炮所製造的場景,實在是他此生的噩夢,直到現在都會常常被這場景所驚醒。可以說,若非那場大雨封住了全軍離去的道路,若非赤鳳軍在那次戰鬥首次大規模運用火器,依照往常的軍事常識那榆社城如何能丟?
心中不忿自己父親遭人貶低,仲威當機和史輯爭辯起來,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於讓別的將軍都開始厭煩了。
「爾等也是帝國良將,卻再此處如同潑婦一樣指天罵地,算什麼體統?你們兩人全都給我住嘴,若是再犯小心我掌你們的嘴巴。」史天澤卻終究還是忍不住張口怒氣起來,隨後那些將軍具是將目光盯著他,眼神之中流露出渴求,想要知道接下來應該如何去做。
感受到眾人盯著他的目光,史天澤當機就開始安排人事:「仲威所說也有些道理。只是僅以我等兵力尚顯不足,所以不如書信一封送往駐紮在延安府的李明昊,若能說服此人相助,則赤鳳軍斷無倖存可能。」
「我等遵令!」
一行人立刻拜服,不再有絲毫反駁。
仲威、史輯兩人無奈,也只好停下口舌之爭,只是兩眼交錯時候,依舊是帶著火花。
…………
鼓聲陣陣,戰船連綿,於漢江之上,正有一隻水軍在此處巡邏。而在為數眾多的舟楫之內,則是眾星拱月一般守護著中央三十餘艘車船,這車船甚至龐大,足有三十來丈,高也有五丈至高,其上設於拍杆、強弩以及諸多的弓箭手,可謂是武裝到牙齒,尋常人根本無法闖入。
而在船艙之內,一處寬闊的房間之中,數十位將軍身披戰甲,具是看著其上一位身著儒袍的中年漢子。但見此人身材魁梧,便是那寬大儒袍也不曾遮住身軀,雙目如星、眉宇似劍,自然透著英武,與頜下更如關公一般生有三絡鬍鬚,更添幾分儒雅。
此人正是孟珙,在得知蒙古西征、赤鳳軍起義之後,他就立刻奏請朝廷,輕率數萬大軍,準備將昔日蒙古所據的襄陽、樊城奪回,好將其掌握在宋朝之中以為藩籬。
「孟國公,根據我等與蒙軍之內的諜報所言,那襄陽目前已被那張柔所據,三萬精銳虎視眈眈。而京兆府也可那延亦是親率騎兵三千,欲經商州取鶻嶺關。」帳下一人,早已經是張口問道。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