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豹城。
自歸德堡離開之後,陳子昂踏步前來,卻見遠處立著三人。
這三人,正是白崇義、張德、袁武,他們自投入赤鳳軍之後,便被授予軍銜,更是負責邊境巡邏之責,如今陳子昂決意將一掃此地軍閥盤踞的局面,便來到此地向三人借取兵力。
眼見陳子昂來此,白崇義輕搖摺扇,邁步上前,問道:「那歸德堡可曾歸附?」
他本是一介落魄秀才,因憤恨蒙古不開科舉,遂落草為寇、占地為王,如今占據白豹城,也算是頗有一番成就。
陳子昂搖搖頭:「未曾!」
「哦?那金無缺當真愚昧,竟然敢拒絕咱們的邀請?我看啊,那小子就是活膩味了。」張德一揚手中鬼頭刀,朗聲喝道。
「張壯士,莫要這般急躁。那金無缺也不過是擔心麾下之人的安危,這才有些遲疑。我想他冷靜一下,應該能夠做出合適的選擇。」陳子昂擺擺手,卻不打算這就開始行動。
袁武看在眼中,試探性的問道:「哦?那依照陳先生的意思,是暫時不準備動歸德堡?」
「沒錯。」陳子昂點點頭,回道:「你們也知曉,那歸德堡地勢險要,周遭便是叢山峻岭,向來難以通行,北邊更是八百里瀚海,皆是不毛之地。若是我們能夠將此地據為所用,便可以將蒙古大軍拒之門外,令其再也難以踏入關內。只是此地距離我們也有百里之遙,沿途上也有木瓜堡、惠丁堡、洪德寨、烏侖寨等堡壘,若要一路攻下卻是難辦。」
「那就讓他們在這裡繼續猖獗嗎?」白崇義問道。
彼時赤鳳軍被困保安州的時候,便是他率眾投入赤鳳軍麾下,這才攻下金湯城,踏入慶陽府之內。
也因為此事,白崇義以及張德、袁武三人,就被提拔起來,充任赤鳳軍邊陲守軍,就此擺脫昔日土匪身份,鯉魚躍龍門,一躍成為赤鳳軍一員。
如今聽聞赤鳳軍此番動作,他便產生心思,想要趁此機會剷除昔日敵人,彰顯自己的威信。
陳子昂心知肚明,否則也不會前往此地,遂回道:「當然不可能。」
「但那廝卻態度曖昧,只怕還存著僥倖心思。」白崇義又道:「若是我們不及時出手,就怕此人被蒙古招入麾下。到時候蒙古若是自歸德堡安排一支奇兵,那對我們也是不利。」
歸德堡位於馬嶺水上游,若是慶陽府赤鳳軍主力離開,他便可以趁機南下騷擾赤鳳軍後方,甚至還有可能直接切斷後勤線。
到時候,赤鳳軍在後方不穩定以及後勤斷裂的條件下,定然無法發揮全部實力,將蒙古盤踞在平涼府的兵力徹底殲滅。
而這,也是為何蕭鳳打算清除此地山寨的原因之一!
陳子昂回道:「這個,也正是我此行的目的。」嘴角微翹,目中卻是展露殺機,笑道:「而且你們也知曉,那人既然有所遲疑,那不妨就讓我們替他做決定。」
「哦?那依照陳先生的意思是」
眾人齊齊看向陳子昂,想要知曉對方如今時候,又打著什麼算盤。
陳子昂故作姿態,等到調集起眾人胃口之後,方才訴道:「你們應當知曉,那懷安鎮鎮長安丘,素來推崇儒教理學,對我赤鳳軍所行之實學多有貶斥。我們也曾經派人去招納此人,孰料卻被他所害!若非主公尚有他事需要處理,否則決計不會留下此人,直到今日。既然如此,那這次就以此人為對手吧!」
「安丘?是那個老頑固?」
白崇義眼神一亮,頓時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快意:「當初我曾經向他求學,豈料此人先是以束修為名,令我母被迫臣服胯下,其後更是以我妄斷經義為由,將我逐出學門,受盡眾人羞辱。殺母之仇,今日也該一併了結。」
那張德亦是獰笑道:「我曾經向那人提親。豈料那傢伙雖是收了我彩禮,卻誆騙我,將他女兒嫁給別人?這番羞辱,我也應該向他討還了。」
袁武見兩人莫不是怒氣沖霄,卻感到有些尷尬。
相較於這兩人來說,袁武向來以謹慎持身,從不與別人結怨,和那安丘倒也沒有多少恩怨。
只是見兩人皆以表態,他只好頜首回道:「我等定然會遵照陳先生的指示,誅殺安丘。」
那安丘雖是身負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