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堂兄的勸告,呂文煥無法做到視而不見,畢竟他的這位堂兄可是說到做到,若是自己當真做出了什麼錯事來,只怕還當真會施展霹靂手段。
是夜,靜謐如常。
待到天亮之後,呂文德尚且記得朝中之事,剛剛來到府邸之上,邊見到丘震亨早已經在堂下等到偌久。
「今天又有什麼事情想要稟報?」
一如往常,呂文德在堂下坐定之後,便開始翻閱眼前的卷宗,開始處理手中的公務。
丘震亨訴道:「當然。是關於均州知州張威的。」
他乃是呂文德幕僚,自跟隨呂文德身後也有三十來年,可以說是老成持重,為穩定襄陽城內的安穩也是付出良多,為此呂文德甚至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丘震亨的兒子丘通甫,自此締結了姻親關係。
「張威?」呂文德停下手中毛筆,臉上明顯愣了一下。
丘震亨點點頭說道:「沒錯,正是張威。他說因為快要離職了,所以在臨走之前便想要和崇國公見上一面,商量一下以後的事情,不知將軍認為應該如何處置?」
「是想要見我嗎?」
呂文德暗暗斟酌了起來:「只是在這個時候前來見面,究竟是存了什麼心思?」抬起頭來,卻是看向了丘震亨,問道:「震亨啊,若是依照你的意思,我應該如何處理?」
「將軍。看你的意思,莫不是不想見他?」丘震亨眉梢微動,低聲問道。
呂文德點點頭,訴道:「沒錯。不管如何,他終究乃是華夏軍的人,我乃是襄陽守軍,若是貿然見他只怕會惹來臨安非議。若是這樣的話,卻是不好。」
「但若是不見,則難免會影響到城中百姓,以為我襄陽和均州已有裂痕,若是導致城中商戶逃離,以至於稅賦大減,則不免影響到士兵情緒,降低士兵的戰鬥力。是嗎?」未等呂文德說話,丘震亨便將後面的話兒說了出來。
「沒錯。北方蒙元蠢蠢欲動,若是在這個時候貿然和華夏軍起衝突,實在不是合適的時候。」
呂文德點點頭,這也是他之所以讓丘震亨成為自己幕僚的原因,能夠早一步猜中自己的心思,並且給出相應的建議,這般人才實在是不可多得。
丘震亨嘆了一聲,卻道:「若是這樣,那你就不該和呂安撫使產生衝突。」
「這個。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知道了?」呂文德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來,雖然說丘震亨並不是外人,但見到自己的醜聞自他人說出口,他還是感到羞愧。
丘震亨闔首回道:「沒錯。而且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來,我也沒有理由不知曉。」
「這麼說來,你是打算讓呂文煥去和那張威談話?」
雖是如此,呂文德卻聽出了丘震亨的意思,他自己身份敏感當然不便出面,但是呂文煥本身身份要職,最重要的是和自己乃是親兄弟,若是由呂文煥出面的話,自然也可以代表呂文德了。
若是臨安以此追究的話,呂文德也可以有一些轉寰餘地,不至於惹怒臨安。
丘震亨點點頭,回道:「沒錯。呂安撫使長久以來和均州打交道,早就知曉如何應對他們,若是他的話,自然能夠手到擒來,不至於陷入困境之中。」
「好吧,看來也只能依靠他了。」呂文德雖是無奈,卻也只有闔首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