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濤濤,數十艘戰艦航行於長江.網
立於船頭之上,高達卻是心事重重,戰艦壓迫著江面,濺起的水花潑在他身上,但他卻渾然不知,只是就那麼靜立著,眺望著眼前那熟悉的山河。
「你怎麼了?」
走上前來,呂文煥戳了一下高達。
高達稍露懷念,回道:「沒什麼,只是沒想到我有一天,會以這種方式回來。」
「這倒是。而且我在襄陽那麼久了,也沒想到還有回來的這一刻。只可惜了,那臨安朝臣現在也不在了。」呂文煥回道,對那臨安眾臣,他並無多少掛懷,甚至可以說還帶著慶幸。
若非那些混蛋胡亂指揮,他如何會有今天?
「這倒也是。」
高達頗為認同的點點頭,只是他眉間憂慮任存,問道:「不過說真的,那晉王當真仁德,竟然真的讓我們兩個指揮這軍隊?」
「哈。莫不是你到現在,還在懷疑嗎?」呂文煥笑了笑,語氣相當肯定的回道:「在那誓師大會之上,主公可是親自將虎符送到你手上,這一點也用懷疑嗎?」
自會議結束之後,他們兩個便遵照蕭鳳的命令,以高達為主帥、呂文煥為副帥,並且以周成、段陵為參謀,率領康履、張貴、張順、王福、劉富、李義等人,帶著一萬水軍以及兩萬陸軍,自鄂州出發一路朝著安慶奔去。
而在攻陷臨安之後,伯顏為了防止華夏軍抄後路,也早已經在安慶之處布下重兵。
以謝成為首、以張榮實、張禧為輔,外加范文虎麾下水軍,合計五萬人把守安慶,好確保後勤不會被華夏軍阻斷。
雖是裝備有鐵甲艦,但呂文煥可不覺得就能夠輕易戰勝對方,畢竟那蒙古水軍可不是范文虎,只需要稍微用點力對方就投降了,甚至當形式不妙的時候,對方甚至還可能從後面請求援軍。
可以想想,這一次戰爭定然是一場硬仗。
「當然不是,只是感到不可思議而已。畢竟在宋軍之中,我可沒有過這種待遇。而且加入也沒多久,就被委任負責奪取安慶府一戰,他就不怕我造反嗎?」高達點點頭,目光重新落在身下戰艦。
堅硬冰冷的鋼鐵,迅捷而又兇猛的速度,以及那無堅不摧的火炮,這些東西著實太過稀奇,直到現在他都覺得自己是在夢中,以為這不過一場幻夢。
但是那吹拂在他臉上的寒風,卻告訴了高達,這一切都是真的。
呂文煥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身後兩人,訴道:「造反?你覺得可能嗎?那晉王對咱們的確是信任有加,但那是因為我們熟悉宋朝境內的一切,所以他才讓我們帶領這支軍隊負責此事。若是我們當真起了造反的心思,只怕那些人就會把我們給擒下來吧。」
「這倒也是。」
高達微微闔首,對呂文煥的話也有所認同。
華夏軍不比那宋軍,若要在軍中擔任軍職,都需要經過軍校培訓,通過培訓之後才能到擔任軍職。而在戰爭之中,軍官的獎懲,也是經過總參謀處的調查之後,才會准許通過。就連對軍官的懲治,也有專門的軍事法院來處置,身為指揮官的他們,並沒有插手的權力。至於那俸祿什麼的,也是有軍需處負責,並沒有他們什麼事情。
僅此一點,便將指揮官對軍隊的控制降低到了極限,避免了軍閥的誕生。
若要如同宋軍那樣,產生諸如呂文德、范文虎這般軍閥,完全不可能。
似是察覺到目光,遠處一行人轉過身來,頗為好奇的看著兩人。
高達、呂文煥若有所思,彼此對視了一下之後,一起聯袂走到了那些人之前,然後拱手敬禮問道:「我乃高達,很高興認識你。」一如先前所說的那樣,這些人便是蕭鳳所挑選的輔佐兩人的參謀部成員,人數多達二十來人,全都是華夏軍之中多年的精英。
「周成!」
見到兩人走了上來,周成也是一樣拱手回禮,然後說道:「對於宋朝境內的事情,我不及你們,接下來的事情,還請兩位多多擔待,若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饒恕在下。」
為了能夠穩住全軍,曾經在邯鄲一站之中有過傑出表現的周成,也被調配過來,成為了這支軍隊的總參謀長。
「周參謀長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