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經過數天的奔波,慕容卓和南宮依一行人的馬車終於停在了賞陽閣的大門口。
這賞陽閣坐北朝南,陽光明媚,圍牆內四周植有樹木,隱約間有芳香襲來。賞陽閣房舍精緻,有大小多間。
慕容卓牽著南宮依下了馬車,一行人站在賞陽閣的大門口。從煙渺宮出發,短短數天時間,到達賞陽閣,卻仿佛經歷了生離死別。出發時一行十一人,現在剩下八人,且個個傷痕累累,神情有異,憔悴不堪。
侍衛阿然不免感慨道:「宮主呀,此次煙渺宮到賞陽閣一行,可真是驚險呀,要不是宮主你睿智,咱們呀怕都得把命搭在路上了。」
慕容卓神色愧疚,朝眾人躬身說道:「都是慕容卓安排不周,連累了兄弟們,害兄弟們傷一身,驚一路,慕容卓在此向各位道歉。」
阿崇、阿然等屬下面色駭然,皆深深躬身,朗道:「屬下等誓死效忠宮主,這點傷,這點驚,算的了什麼,屬下等可都是響噹噹的大老爺們。」
阿崇斜視了阿然一眼,指責道:「你呀,就喜歡多感慨,你看現在,宮主愧疚的。」
阿然不禁面色尷尬,用手撓了撓頭,低聲道:「我就是這個脾氣,你們還不懂呀,到了賞陽閣,阿然這不是高興嘛,所以就感慨一下噢。」
一旁的丫頭小荷掩嘴輕笑道:「你們呀,都別說了,宮主可不是小氣之人。小荷在想,就算阿然不感慨,宮主也會對大家說那樣的話。」
南宮依淺淺笑道:「不錯,一路上大家都辛苦了,等進了賞陽閣,明天我親自為你們燒兩個好菜,下點好酒,你們呀好好休息休息。」
「真的嗎,夫人?」阿然咧嘴說道:「夫人做的菜,吃過的人都說香,那阿然我可要多搶些來吃。」
「就你阿然話多。」小荷打趣道:「小姐呀,明天炒的菜平分,阿漠大哥老實,小荷怕他呀搶不過這阿然。」
原本熱鬧的氛圍,因為小荷說到了阿漠,氣氛立刻變的尷尬起來。
荒郊之野,阿漠被為首的黑衣人指出,是他指使十個黑衣人絕殺慕容卓,雖沒有證據,雖只是一句不明不白的話,但有三個侍衛死在當場,眾人哀傷,心裡也都認為阿漠就是指使之人。
若不是阿崇求情,阿漠這一路將會被捆綁。此時此刻,阿漠一人暗然地站在邊上,也沒參與和大家的說話,大家也沒太在意。慕容卓平時一些差事,是阿漠、阿崇、阿然三個去打點,南宮依身邊的小荷也就和他們三個親近些,說話自然是隨意的。
小荷頭腦一熱,隨口便說了阿漠的名字,大家都有些尷尬。阿漠現在是嫌疑犯,與他開玩笑自然是不成,說到他的名字,大家突然停話了又不好。所以一時之間,氛圍異常。
南宮依斜掃了小荷一眼,眼中有些指責她,後又朝眾人嫣然笑道:「既然都到家門口了,有什麼話,咱們進去再說,大家一身都是傷,站著多累。」
「是,夫人!」阿崇等恭敬應了一聲,開了大門鎖,立於兩旁,迎著慕容卓和南宮依走進。
慕容卓神情依舊冷靜,面色也無顏笑,左手牽著南宮依,右手伸出,就要推大門。突然,那大門門縫中一道黑色影一晃,身形極快極快,就像一陣風,若不是細心之人,定是不會察覺。
「小心,有埋伏!」慕容卓大叫一聲,臉色攸變,抱著南宮依身子一側。這時,大門從里被打開,伴著數支利箭「咻咻咻」射來。
大門口的幾個侍衛連忙翻身躲過,那小荷和小晴一陣亂竄,尖叫連連。突然,一支長箭朝小荷的後背倏地射來,夾著勁風。對面慕容卓懷中的南宮依見了,悽然喊道:「小荷」慕容卓想要出手,也已是遲了。
小荷面色煞白,嚇的魂不附體,身子一顫,就要栽下地去。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小荷身旁的阿漠左手一拉,將小荷的身子往後推,凌空一探,將長箭握在手。阿漠雙眼一眼裡邊射箭的源頭處,右手一揚,「咻」的一聲,那支搶下的長箭倏地射向了大門內。
霎時,「呃!」的一聲響起,一人倒地,大門內也停止了射箭,而倒地的正是慕容卓看到的那道黑色身影。
阿漠因為射出長箭,動了真氣,自己也有些不適地蹲在了地上,再一看,手臂上的傷口又已滲出血來。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