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虞紫彤身子顫抖,神情緊張,激動道:「祁哥信中說的很清楚,玄老派出八條地龍,以金蛇令為號,如果說狄家村現出金蛇令,那麼也就是說……」
虞紫彤話還未說完,凌楓已和她同聲道:「狄家村有八大家族的後人出沒。」兩人幾乎是同時說完,又面面相覷,覺得不可思議。
虞紫彤將狄家村撿到的金蛇令拿在鼻前嗅了嗅,道:「這令牌隱約間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清香,莫非這草字頭是名女子?」
也就在這瞬間,凌楓晃了晃神,腦海浮現一道熟悉溫柔的女聲:「這令牌似乎透著一股淡淡清香,像是一個女子的貼身之物。」
沒錯,這正是柳絮菲的聲音,這金蛇令是凌楓與柳絮菲一起在狄家村東門處撿到的。凌楓失了柳絮菲的記憶,也想不起撿到這金蛇令的具體情景。這時聽的虞紫彤像極了柳絮菲當時的話語,觸動凌楓一怔,他拍了拍腦袋,道:「虞姑娘,當時撿到金蛇令時,有個女子說過與你同樣的話,但我卻不記得她是誰。」
望著凌楓眉頭緊皺的神色,虞紫彤心下大驚,凌楓服下天靈神憶丸,想起了家人,想起了所有往事,但因為摻雜的七情絕,唯獨忘了柳絮菲。凌楓此時說到女子,虞紫彤一猜便知那人是柳絮菲。因為在狄家村瘟疫時,虞紫彤也在附近一帶,那時她還幫了凌楓不少忙。
虞紫彤問:「凌大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凌楓不答反問:「虞姑娘,我要你告訴我,在長譽山莊到底生了什麼,我聽的隻言片語,信息不全,有說柳絮菲獨自離開了長譽山莊,有說碎玉先行去了找尋柳絮菲,我與柳絮菲之間到底生了什麼,是不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她傷心欲絕之下離我而去?」
凌楓一連串的問題,毫無邏輯,應該是他自己也說不清這期間的事情,只能問的如此急切,如此蒼白,又如此衝動。此時的虞紫彤卻全身都在抖,長譽山莊生了什麼,她最是清楚不過,面對凌楓的質問,她能實話實說嗎?
虞紫彤的猶豫,恰好說明她知道些什麼,凌楓真摯道:「虞姑娘,這件事情中,不管誰對誰錯,我都不會責怪誰。柳絮菲挺著大肚子,帶著怨恨離開了我,她心中有苦說不出,我知道這中間一定有事情,可我這腦袋就是一丁點都想不起。虞姑娘,我凌楓此生只會娶柳絮菲,柳絮菲也只會嫁我凌楓,你告訴我,到底生了什麼,讓我知道真相,好麼?」
凌楓一把拉著虞紫彤的手臂,緊緊地望著她,有濃濃祈求,有深深期盼,他的神色沒有了瀟灑俊逸,只有對柳絮菲的痴痴情意,滿滿在乎和抹抹滄桑。虞紫彤眼淚滾落,喃喃道:「凌大哥,不,你不是祈哥,你們的容貌一點都不像。祈哥的眼中只有我,而凌大哥的目光里除了柳絮菲還是柳絮菲。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凌大哥心中只有柳絮菲。」
凌楓望向那紫色香爐,動容道:「虞姑娘,可能你自己都沒察覺,你只是把我當成了薛祁,而你心中真正在意的人是薛祁。薛祁留給你的信中,滿滿的情意,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給予你的,在這世間,你虞紫彤有了薛祁,你不覺得幸福麼?」
虞紫彤呆怔著,眼前浮過與薛祁在一起的畫面,他帶她遊歷江湖,帶她走遍千山萬水,帶她領略大好風光。他送了她定情信物,他疼惜她,他呵護她,他們早已有了夫妻之實,可她並不後悔她的選擇。他留下的摺紙中,除了身份的無奈,還有深深歉意,他沒有對不起她。相反,因為她,他背叛了玄老,他寧願得到殘酷的懲罰,也不願聽玄老令來傷害她。
「不,祈哥,對,這世間唯一愛我的人是祈哥。」虞紫彤忽而哽咽道:「對不起,祈哥,我到現在才覺悟,對不起……」
因為激動,她身子顫;因為激動,她情緒不穩;因為激動,她幾度昏厥。凌楓寬慰道:「虞姑娘,你放心,只要玄老沒將薛祁處死,我一定會想辦法將他救出來的。」
虞紫彤一愣,驚聲道:「真的嗎?祈哥還能活著回來?」
「嗯!我會盡力的!」凌楓鄭重地點了點頭。許久過去了,虞紫彤情緒穩定了些,她舒了一口氣,道:「凌大哥,我想通了,我願意將長譽山莊生的事情告訴你,不管你要怎麼責罰我,我都願意承受,因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