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空白,再也顧不得身份,從馬上俯身厲聲問。
「一位身穿青衫的書生……止水小姐是老祖宗親手殺的」,老嫗看到公孫尚義震怒,嚇得匍匐在地不敢瑟瑟發抖。
「青衫客?老祖宗出關了,莫不是練功岔入魔障,走火入魔,瘋了不成?」,公孫尚義心中納悶。
「你再在這裡糾纏下去,恐怕公孫嵇就沒人給他收屍了」,魏中丞用羽扇指了指環采閣方向,只見那邊烏雲滾滾,大雪傾瀉而下,遮擋住了眾人視線,白茫茫一片。
公孫尚義稍微一猶豫,他老於世故,自然知道孰輕孰重。穩住山門再與楊府世子一爭高低也不遲,他當機立斷調轉馬頭向環采閣奔去。
庭崖下黑影晃動,如飛鳥踏入雲中,青衫客懷中抱著白衣女子落在垮塌的亭子一側。
「止水…」,青衫客懷中公孫止水雪白的胸脯喘息不定,白衣上血跡浸透,染紅了一片。
「娘…」,公孫止水艱難的哽咽著最後一句話,五臟六腑氣海被炸裂,血水灌滿了她的喉嚨,望了一眼青衫客手中的金鈴,她突然記起,在武當山腳下,一個垂釣碧水寒潭的腰束玉帶的老道,曾經跟自己絮叨過,「金鈴下庭崖,青衫上梅坪」,原本以為他是個瘋道士,也沒在意,沒想到……」,她眼中浮現出望庭山這些年的痛楚經歷,心中釋然,微笑離去。
活了兩甲子的公孫嵇從始至終不曾看青衫客一眼,這江湖,除了統御四方的武當山和幾位新老劍神,其他的根本不值得他去看一眼。對他來說,活了兩個甲子,天地之間沒有什麼對他來說是放不下的,人也如此。
「公孫嵇這些年,你在望庭山可曾入了陸地神仙境?」。
「侯君集,二十年前,你不願入武當,更看不上我望庭山,縱有天賦又如何,難道在稷下學宮的伯仲亭能讀出一個陸地神仙?」。
「老祖宗,環采閣風光無限,可惜天道循環,你積德喪盡,雷劫難逃,今日我是來給你送行的」。
「迂腐小兒,好大的口氣」,公孫嵇黃髮飄動,背負雙手,傲然而立。
「好好的一個望庭山被這老王八弄得烏煙瘴氣,望庭山五百年最終毀在他的手裡」,魏中丞與世子並駕齊驅,想到這位荒唐老祖宗狠狠罵了句。
「不試怎麼會知道呢?」,青衫客輕輕一笑,手中金鈴叮鈴作響。
青衫客揮動雙掌,氣隨掌動,漫天飛雪圍繞青衫客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雪球,他輕輕一推,那如山嶽般粗壯的雪球在地上砸出深深的溝壑,砸向公孫嵇。
公孫嵇雙拳遞出向雪球砸去。
「轟」,砰然一聲巨響,強烈的罡氣將雪球化成雨珠四散開來,公孫嵇周身籠罩層層氣機環繞,滴水未沾。
青衫客抹了抹臉上的水珠,劇烈的咳嗽著,嘴角流出殷紅的血,他擦了擦嘴角。
「青衫小兒,這就是你在稷下學宮讀出的陸地神仙?」。
「老祖宗急著去死嗎?」青衫客不慌不忙,右手起勢,青衫鼓動,衣衫飄飄。
望庭山上的大雪如浪花層層疊疊,洶湧而至。
轉瞬間,天地間匯集三根颶風暴雪柱,向站在梅花坪上的公孫嵇席捲過來。
白龍游身連環掌。
三條白龍從天而降,順著青衫客的右掌遊動,瀰漫四周的拳罡纏向公孫嵇。
公孫嵇嘴角輕蔑一笑,握緊雙拳砸向身前的兩根暴雪龍柱,那狂風暴雪被他雙拳瞬間砸毀,梅花坪前千年梅花樹攔腰折斷。回身探手,將最後一根暴風雪龍柱硬生生拉出雲端,扔下庭崖。
「小子,你就這點能耐嗎?」,公孫嵇臉上露出一副譏笑神色,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機,身形縱起,雙拳砸向青衫客胸口。
青衫客左腿弓起,右腳踏出,化掌為爪,抓向公孫嵇砸來的雙拳。
公孫嵇冷哼一聲,身形在空中騰挪橫臥,右腳踢向青衫客的腰眼。這空中幻化的招式就在眨眼間完成,右腳踢中青衫客,卻如同踢中了虛無的空氣,毫無著力點。
「哼哼,金剛境?」,公孫嵇哼哼一聲,一招「青龍入海」探手進入青衫客氣海中,如入無人之境,抓住青衫客青衫企圖將他橫摔出去。
他沒注意的是青衫客自始至終尚未用左手,身形絲毫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