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他身形後仰,躲過那公孫嵇那凌厲一爪,順勢抓起公孫嵇的左腳將他整個人擲向梅花坪。
公孫嵇狼狽的在地下翻滾幾圈才卸去剛剛擲出的勁道,頭髮凌亂不堪,袍袖上沾滿了污泥,早已沒了剛剛的瀟灑姿態,一副瘦骨嶙峋樣子,似乎剛剛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你……拈花寺白衣方丈、武當山掌教是你什麼人?」,公孫嵇望著一直在咳嗽的青衫客,他沒想到這個病弱,似乎隨時都會死去的青衫客,竟然武學境界已達天象境。
「大道歸一,萬法歸宗,公孫嵇你白活了兩甲子而已」。
此時,公孫尚武帶著門下客卿和楊澤的北府兵已到近前,風雪颳得睜不開眼睛。
「老祖宗終於出關了」,他自信的望著兩人,這青衫客怎麼會是老祖宗的對手呢?不過他卻發現老祖宗此刻有些狼狽。
青衫客仰望上天,喃喃自語,二十年他由儒入佛,由佛入道,卻始終無法斬斷那一縷情絲,無法飛升。
梅花坪暴雪襲來,天地之間蒼茫一片。此時那梅花坪上萬朵梅花盛開,在暴雪中傲然挺立。更驚奇的是冬日裡這望庭山雷聲大作,天雷滾滾而至,一道道閃電劈入株株梅花樹叢,庭崖上噼啪亂響,燃起天火。
「趙老道,借鍾一用」,青衫客大呵一聲,武當山上如九天轟雷,「鍾…鍾…鍾…」,眾人耳畔回聲震盪。對面武當山凌峰,無人敲擊,宛在鍾一聲疊加一聲,震耳欲聾。萬千雪龍從雲端俯下,涌江水逆流而上,匯聚成山,轟然砸向梅花坪公孫嵇站立的位置。
公孫嵇此刻才意識到對面這位青衫客的厲害,他拼勁全力,一條黃龍隱隱出現在頭頂,隱隱有龍吟迴蕩。
黃龍蓋頂。
青衫客左手舉起經書,咳嗽幾聲,一口殷紅血水噴出,空中結界出梵文道符,正是兵家太公坐崑崙,朵朵梅花如座座如來,將黃龍縛住,手刀斬下。
轟然一聲,雪止風息,公孫嵇消失在梅花坪,那飛離枝頭盛開的梅花圍繞梅花坪中心旋轉,久久不歇,地上赫然一枚金鈴。
「迂腐秀才,用就用唄,還非要告訴我一聲」,邋遢老道白瞭望庭山幾眼,回望身後幾個目瞪口呆的童子,輕聲說道「世間何物最是難解?再厲害的陸地神仙,情字卻能輕易將之摧毀。就說我們道家仙尊東華大帝呂洞賓為了一個情字三下凡塵,歷經劫難,你們這群小道童,切記切記,萬不可真動情」。
「呂祖不是慧劍斬情絲了嗎?」,一位道童回過神來,摸著腦袋不解的問。
「倘若情絲一斬便斷,那也算不得情絲了」。
邋遢老道拿草鞋在他腦袋上敲了三下,「一悟生即生,一悟死也即生,道法深奧,每日瞌睡不醒,何日悟道?」
「哦」,小道童揉著剛剛被草鞋敲過的腦袋,一臉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