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來看不上郭鶯,見她身邊圍著那麼多人,氣就不打一處來,呵斥道:「閒著沒事的,該幹嘛幹嘛去。」
他一來,圍觀的衛兵都作鳥獸散了,心裡不免暗自疑惑,也不知齊大人今天發的什麼瘋。
齊進轟完人,狠狠白了郭鶯一眼,才邁開方步走了。
這一局也結束,路唯新跳下馬,擦了一把汗,笑道:「英,你越來越進步了,這回咱們聯手一定能大殺三方,不,大殺十二方。」
郭鶯一笑,「好,大殺十二方,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兩人大笑著牽馬而去,那笑聲讓齊進更覺刺耳,再看看兩人連馬頭都離得很近,眼都刺疼刺疼的。
心裡暗忖,也不知該不該跟皇上告一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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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東升,秋日的陽光一出來依然有幾分炎熱。
今日便是十二衛所共同組織的擊鞠賽,按慣例都是在皇家上林苑舉行。今天也不例外,一大早上林苑便聚齊了許多參賽的人。
朝廷組織擊鞠賽的本意,也不是為了純玩樂,不過是為了讓各衛所練兵。各所都挑選最好身手的人參加比賽,讓衛所之間形成較力和比拼,同時也能更和諧的相處,齊心為皇帝效力。
每年南齊除了這種擊鞠賽,還會舉行比武、賽馬、騎射、行等各種比賽,都是為練兵做準備的。
皇帝十二衛共有兩萬人,除了錦衣衛編制人少些,其餘的哪個衛所都有幾千人。
今日十三個球隊來了百餘人,衛所幾個統領、司中大部分人都來了。
路唯新和郭鶯加入了羽林衛,錦衣衛的人不愛玩這種擊鞠遊戲,錦衣衛指揮使陳明懷乾脆只派了幾個人出來,也沒專門組隊,都打散了塞進各個衛所。
其實郭鶯覺得這陳明懷是最聰明的一個,輸了也不關錦衣衛的事,若是贏了,十二衛所中大多都有他們的人,無論哪一隊贏都能沾著點好處。
這次參加擊鞠的有十三支球隊,十一個衛所,再加上巡防營還有陳贊自己組的球隊,正好十三支。
陳贊是擊鞠高手,又花了許多錢打造球隊,算起來他這支球隊是十三支球隊中實力最強的。
羽林衛的統領正是齊進,只是齊進不會擊鞠,他也不上場。
他帶著幾個羽林衛過來,一眼瞧見郭鶯牽著她那匹胭脂白,頓時撇撇嘴,他素來瞧她不順眼,尤其一轉臉變成姑娘之後,更讓他心中不忿。這丫頭早就爬上主子的床,還一天到晚裝啥大尾巴狼?
他這幾天在衛所瞧她格外不順眼,這會兒看見了,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是眼的,恨不得眼珠子都瞪出來。
郭鶯看見他卻笑得一臉燦爛,「喲,這不是齊統領,多日不見更是英姿勃發了。」
齊進冷笑,「郭鶯,你這樣的人居然死不了,也真是奇怪了。」
「是老天有眼才是。」郭鶯笑,「齊統領這樣的都死不了,鶯怎麼能先行一步呢?」
齊進大怒,「郭鶯,你不要過分,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我的手下。」
郭鶯笑得更歡了,「大人錯了,小人童槐,可不是什麼郭鶯。」今日她是以羽林衛童槐的身份來的。
羽林衛是十二衛中人數最多的,有五千之多,也是這次奪魁呼聲最多的球隊之一。這次特意精選了十人參加擊鞠,加上路唯新和郭鶯這種硬擠進來的,正好十二人。
齊進雖生氣,也拿她沒辦法,皇上稀罕她稀罕的不行,他又能怎麼樣?最多說兩句嘴,過過嘴癮罷了。
郭鶯被憋久了,碰見齊進就不免鬥了兩句嘴,也不過氣氣他罷了。齊進這人很有意思,他明知你故意氣他,卻偏偏還要生氣,這樣的人你想不故意氣他都難啊。
路懷東是和楚唐一起來的,兩人牽著馬,慢悠悠往這邊走,他們兩人各管著幾個衛所,無論哪個衛所贏了,與他們都沒什麼差別。倒顯得是最悠閒的。
兩人看見路唯新和郭鶯在這邊,都笑著過來,路懷東問:「就只有你們幾個人嗎?咦,只有兩匹馬,那可怎麼湊一隊馬隊?」他笑容溫和,可怎麼瞧他怎麼覺得不自在。
路唯新皺皺眉,「爹,你還是罵人的時候叫人更舒服點。」
路懷東罵一聲,「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