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當然不可能是郭文鶯,他只是個附近打獵的獵戶,剛巧郭文鶯遇刺之日在林子裡出現,被黑衣人一刀殺了,隨後隨便拋屍到火里。也不知怎麼那麼巧,正好押到郭文鶯的包袱上。更巧的是那還是個半大孩子,不過十五六歲,身高體型也與郭文鶯相仿。
這下可熱鬧了,一幫人帶著棺材進京,向皇上報告去了。
封敬亭也是關心則亂,沒仔細檢查是不是本人,便疼得雙眼一黑暈了過去。也是他這些時日過度操勞,再加上心情鬱結,竟是一連病了幾日。等稍微見好些,便下旨服喪,朝廷三品以下官員皆為郭文鶯戴孝,足足鬧騰了一兩日。
不過在蓋棺的時候,封敬亭想見她最後一面,於是讓人開棺,在看清那人身體的時候,頓時好險沒氣樂了。那哪裡是郭文鶯,分明是個男人身體嘛。
可是事情都鬧成這樣了,索性將錯就錯吧,便在京城舉行了規模隆重的喪事。
這也正是紅香一早看見的一幕。
可她們哪知道這裡面的門道,嘰嘰喳喳的議論也只當個熱鬧。
郭文鶯也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不過有一點她可以確信,那就是如果封敬亭知道她還活著,並戲耍了他,很可能會想親手掐死她吧。
可這真與她無關啊?!
此刻的封敬亭確實在生氣,氣得臉都青了,因都受了重傷走不了路,他讓人把皮小三四人抬到身前,厲聲喝問:「郭文鶯上哪兒去了?」
皮小三驚道:「不是死了嗎?」
陳七和橫三也道:「是死了啊。」剩下一個張強還昏迷著,可以忽略不計。
封敬亭看幾人面貌也不像在說謊,不由暗自猜測,這到底是郭文鶯有意設計的,還是真是個巧合?
如果她沒死,又在哪兒呢?
他命人到郊外的農莊去找,回來人稟報,說奶娘已經搬走了,至於搬去哪兒誰也不知道。
封敬亭心裡這個氣啊,咬咬牙,暗道,好個郭文鶯,臭丫頭,既然回來了敢不來見爺,有本事永遠別讓爺逮著你。否則爺一定活剝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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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郭文鶯忽然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也不知是不是在廚房裡呆久了,被油煙給嗆的。她皺皺鼻子,「紅香姐,飯還沒好嗎?」
紅香笑道:「小姐也真是的,在家裡住了這些時日,竟變得嘴饞了。」
郭文鶯笑起來,「那還不是被你薰陶的,跟著幾個饞貓在一塊,自然惦記著好食。」
紅香「撲哧」樂出聲來,隨後道:「叫鳶兒扶你出去吧,仔細這兒油煙嗆著。」
她高聲叫「鳶兒」,鳶兒幾步跑了進來,「紅香姐姐,什麼事?」
「你扶小姐回房去。」
鳶兒應了一聲,把她扶到外面,兩人走了幾步,鳶兒幾次轉頭看她,忍不住了低聲問道:「小姐,那事是真的嗎?」
「什麼事?」郭文鶯打了哈欠,最近真是越發懶了,動不動就犯困。
鳶兒小聲道:「就是外面辦喪事啊。」人還沒死呢,就辦喪事,還真是晦氣的很。
郭文鶯倒是沒那麼多講究,只是怕將來封敬亭找她麻煩,倒也沒想到旁的什麼。她想了想,道:「此事你不用管,也萬不可對人提及。」
鳶兒應了一聲,忽對她有幾分佩服,女人做到她這份,可以讓那麼多朝臣給她戴孝,也是天下獨一份了。
她卻不知,不止是朝臣們,原先西北軍的大多將官,那些幫著皇上攻城還未曾調離的西北士兵們,都自發的給郭文鶯戴孝,一人身上佩一朵白花,系一條白腰帶,都一起為她哭靈送靈呢。
因為郭文鶯沒有家人,也沒府邸,靈堂就擺在原來的端親王府,這是皇上親下的旨意,足可見恩德厚重。
弔孝之時,許多朝中大臣都來了,京城幾條街都堵了個水泄不通,連進出城門的路都給堵死了。這些人有些是真敬佩郭文英的,也有些是做做樣子給皇上看的。哭的人少,乾嚎的多。倒是那些跟她一起打過仗的將士們,都狠狠撒了幾滴眼淚。
封敬卿是一早來的,他在親王府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堵著門口,也不急著進去。
摩挲著下巴看了一會兒,問身邊小廝,「你覺得好好一個人,怎麼就死
第二百七十三章 弔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