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有種說法,說是壞事做盡的人家便子嗣不旺,姓封的一家可能壞事做多了,在子嗣上便顯得十分艱難。幾位皇子中,除了六皇子還未成親,其餘成年也成家的皇子中有孩子的並不多,三皇子也生過兩個兒子,長子幼年夭折,後來又生了一個小兒子,當時先皇還在世,曾大肆慶祝了一番,聽說光王府的流水席就擺了六天了,這孩子雖是小妾所生,但三皇子愛如珍寶,真當心肝寶貝一樣寵著。
可這一回逃跑,怎的就捨得把孩子留在這個秘密基地了?
她暗自冷笑,說什麼疼孩子,其實還是怕累贅罷了,說到底這人啊,真正愛的還只是自己。
那些圍住的營兵明顯處於劣勢,若不是他們趕過來,或者真就逃跑。郭文鶯揮揮手,讓一百火器營兵把逃路堵住,隨後黑漆的槍口直挺挺對著那些個頭頂。
她高叫道:「都住手,繳械投降暫且饒你等一命,否則就開槍了。」
那些人果然都愣住,其中一個白臉短須的中年人冷笑起來,「先前還以為認錯了,果然是郭文鶯,真是好炸藥,好手段。」
郭文鶯一看,這人很是眼熟,似乎是三皇子身邊常跟著的一個師爺,至於叫什麼她想不起來了,反正陰陽怪氣的很是討厭,若不是他留著鬍子,有時候很覺這人是個太監。
唐師爺瞪著郭文鶯,眼底里陰沉沉的,充滿了怨毒。他們這個工事是從前三皇子執掌工部的時候修的,花費了十年時間,耗費了無數物力財力,裡面工事堅固無比,且食物和清水充足,便是在外面堵個一年半載的,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只要有人進去了,那絕對是進來一個拿一個,進來一對那一雙。可沒想到,郭文鶯兩包炸藥,竟把裡面掀了個底朝天,還引起了火災,濃煙滾滾,熏得人根本待不下去,這才想辦法突圍出來。沒想到這丫頭竟設了伏兵,又在這裡被她堵個正著。
當年三皇子就說過,她絕對是個禍害,沒想到今日就真的撞到她手裡了。
郭文鶯吟吟笑著,倒是沒看他,而是瞧了瞧那抱著孩子的婦人,這女人長得真漂亮,瓜子臉大眼睛,也不過十八九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好年紀,也難怪三皇子會對她寵愛有加。
她道:「這想必是三殿下的夫人吧,哦,還有小殿下。」說夫人是抬舉,以那女人的身份根本夠不上夫人。
那女人一臉驚恐地看著她,手臂都顫抖著,懷裡的孩子都幾乎抱不住,她哆嗦道:「你,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郭文鶯看看這些人,大約有十幾個人,有男有女,應該都是三皇子的家眷家人之類的,在一百黑衣人護衛下,那些黑衣死士依舊不死不休的戰鬥。不過可能火器營的營兵大多手裡有從她這兒領的迷藥,往前一撒,那些神經敏感的死士的動作就有些遲緩了,隨後幾聲火銃響過,不少倒在血泊之中。
她不禁嘖嘖,果然是這種下三門的手段更見效果啊。
不到小半個時辰,那些死士都漸漸不支,不是被打死,就是被迷倒,一時間地上躺倒一片。那位唐師爺兀自不甘心,嘴裡罵罵咧咧的,問候郭家的祖宗三代。
郭文鶯只當沒聽見,一個將死之人的話,有什麼好計較的?她背著手,看著這些營兵把這些人都抓了起來,她沒說留活口,不過這些營兵還是很自覺的把一些主要的人都留了下來。都五花大綁的,捆得結結實實的。
其實這一回出來,拿住了三皇子的兒子,也算是大功一件了,不過郭文鶯也覺怎麼開心。他們姓封的兄弟間內鬥的事,她實在懶得涉足其中,不過誰叫她是封敬亭的人呢,自然要以維護他為重,若是這位小殿下走脫了,那還真是麻煩之極,所以即便是個孩子,也只能先捉了。
這邊戰場清理完畢,姜玉杭也帶著人趕了過來,他身上受了不輕的傷,半個膀子都浸在血里了,被兩個營兵扶著,一張臉蒼白如紙。
郭文鶯暗暗一驚,到底是什麼厲害人物,居然把他也給傷了?
她幾步上前,關切地問:「你覺得可還好?到底什麼人下的手?」
姜玉杭淡然一笑,倒有一種男子漢的硬氣,他笑道:「我沒事,死不了,就算死了,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他這一笑,牽動臉部肌肉,疼得他「嘶」了。
郭文鶯趕緊讓人把他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