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累了一段時日,每天對著溝渠,都是又臭又髒的,左右到今天已經徹底完工。更新最快到了飯點,郭文鶯便請兩位主簿董彥和曹干,以及幾個差役在附近的飯館子裡吃點飯。
要了幾個菜,幾人也餓了,洗淨了手,坐下就開吃。
那幾人原本見郭文鶯還有幾分拘束,不過經過一天的相處,見她行事大大方方,絲毫沒有女子的怯懦羞澀,便也慢慢放開了,跟她有說有笑起來。
郭文鶯平常對人,性子本就有幾分隨和,只要不惹急了她,是不會發狠的,對這幾個一起出來辦差的,倒也和善的很。
董彥道:「郭大人,聽說你成親了,可是真的?」
郭文鶯點點頭。
曹干忍不住也插嘴,「大人,往常都聽說大人的夫婿極為神秘,有的說是身份極高,有的說身份低賤,不知大人夫婿是做什麼的?」
這曹干本就是工部有名的包打聽,工部一幫官員閒著沒事也喜歡閒磕牙,背地裡都愛議論一些事,尤其是像郭文鶯這樣女子做官的,更是他們一大談資。一幫子人說起郭文鶯的家世,後來又議論她嫁人的事,都說她嫁的人要麼極貴,不方便透漏,要麼極賤,說出去引以為恥。還有猜想她其實是在外包養了一個男人,所以才不敢說出去。
曹干也是今天跟她混的略熟了,才大著膽子問的。
郭文鶯自是知道這幫人獵奇的心理,微微一笑,「這是本官的家事,曹大人還是不知道的好。」
她正說著,忽然飯館門口進來一人,離著老遠就叫一聲,「文鶯,原來你在這兒呢。」
那人正是雪融,他也是幫錢掌柜來要賬的,路過這裡本想尋個地方吃飯,沒想到竟碰上了郭文鶯。
他走過來,坐在郭文鶯身邊,對著對面幾人微微頷首,「幾位大人好。」
他皮膚很白,很細膩,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那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形成一種極美的風情。
雪融長得美,極美,那兩個主簿和一干差役何曾見過這麼美的男子,一時都有些呆了。怔怔看著他,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郭文鶯皺皺眉,「你怎麼上這兒來了?」
「我是來要賬的,打這兒路過。」他說著看一眼桌上的菜,「哎呦,可餓死我了。」
這會兒郭文鶯已經吃的半飽,碗筷俱放在桌上,他也沒另要付碗筷,直接拿著郭文鶯用的,就夾著菜吃起來。
郭文鶯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不由暗罵,這雪融平時挺有潔癖的人,怎的今天這麼不忌諱了?她用的碗筷,也是隨便叫人用的?可這會兒人家已經用上了,她再奪過來,似乎更招人眼。
雪融一邊往嘴裡塞著,一邊道:「文鶯,你這幾天很忙嗎?你可是好些日子沒去看我了。」
就這一句話,頓時對面幾人眼神亮了起來,都定定看著他和郭文鶯,在兩人臉上來回逡巡著。
曹干開口問:「這位公子,不知和咱們大人什麼關係?」
雪融柔柔一笑,「我跟文鶯自然是很親密的關係。」
他本也無意誤導,只是他的面容太過俊美,渾身上下又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風情,再加上言語曖昧,很容易讓人想歪了。
郭文鶯忍不住撫了撫額頭,很覺今天要糟糕了。她忙解釋,說雪融是她的朋友,是幫著她幹活,可在這兒任何解釋都顯得有些蒼白。
雪融見她看著自己,露出一抹最迷人的笑,「文鶯,你還沒吃飽嗎?來,再吃一口。」他夾著菜遞到她嘴邊,笑意吟吟地看著她,那模樣還真讓人不忍拒絕。
郭文鶯再次哀嘆一聲,被他這麼一弄,還有什麼謠言是傳不出的?
曹干是有名的大嘴巴,不過幾日功夫,六部官員都在傳,說郭文鶯在外面包養了一個戲子,說那戲子對她親密無間,說她嫁的相公多半也就是那戲子了。還把雪融的容貌大肆宣揚了一遍,說他美的天上有,地上無的,也難怪成了郭文鶯的入幕之賓了。
郭文鶯一早忙著做事,也沒聽到這傳聞,等她閒下來時,看著許多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問過鄧久成才知道,曹干那大嘴巴,把昨天看見雪融還有一些沒須沒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