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鶯心中也有些激動,她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激盪的感覺了,只有在戰場上才能給她這樣的激動。看來更適合她的地方不是皇宮,而是戰場,這片由她為主導的戰場。
不管這場戰鬥她所面對的敵人是誰,她都堅信自己能贏得勝利。
五千人浩浩蕩蕩向前馳去,山道難行,對於他們這些戰馬來說並不適合,是以追了半天,才勉強趕上了叛軍的一個尾巴。
郭文鶯帶著人從後面包抄過去,本來想打圍殲戰,卻被山谷兩側的懸崖峭壁所阻,根本衝殺不過去。其間兩軍也交鋒幾次,但對方占著地勢優勢,一時竟也奈何不得。
叛軍且戰且退,一路向西逃去。這樣連追了三天三夜,一直在玉龍山中轉悠。最讓人氣惱的是,他們本來想把這些人趕入包圍圈的,卻被人一直牽著鼻子走。
就這樣走了幾日,一幫原來如開鞘飲血過後的利刃般,帶著肅殺之氣的兵丁都變得渾渾噩噩起來。
郭文鶯知道再這麼追下去,士氣都給追沒了,只能想辦法逼得對方跟自己決一雌雄了。她讓張強和皮小三各帶一隊人抄小路到前面去,想辦法把他們阻住。隨後對杜旌德道:「杜大人,從後面調炮去。」
杜旌德詫異,「調炮做什麼?」
郭文鶯眯了眯眼,「轟他姥姥的。」她就不信了,一通亂炮點下去,就打不到那邊龜孫子了。
杜旌德跑下去調炮,此處離玉龍山出口不算遠,不過一天就調過來了。
郭文鶯叫人架在山口上,這時候張強回來報信,「大人,咱們倒是炸了些山石阻了路,不過前隊的人已經跑了,只阻住了後面的一半。」
郭文鶯點頭,他們吃虧在對地形不熟,能阻住一半也算不錯了。
前面叛軍被阻了去處,立刻下令應戰,後隊變前隊,大有拼命一戰的意思,尖利的哨聲在戰場的上空傳遞:「進攻!進攻!進攻!」
牛角號一聲接一聲的急促吹響,兩種聲音在空中膠著,如地上的戰場。
郭文鶯手一揮,「放炮——」
隨後傳來傳令官的高呼聲,「放炮!放炮!放炮!」
一聲聲炮響傳出,大地都為之震撼,地上是血肉的戰場,第一排的叛軍倒下去大片,戰馬的悲鳴,人聲的慘叫貫徹雲霄,無數的叛軍踏著自己人的屍體憤然填上去。
郭文鶯在軍中立馬狂呼:「衝鋒!衝鋒!」
叛軍中的首領發現了她,搖搖指著她的方向狂吼:「殺掉她!殺掉她!」
張強怕她出危險,帶領著三百人的親衛隊沖了上來,一時趕不到近前,他急的眼睛通紅,手中的大刀狂舞著大吼:「殺過去!聽我號令,殺過去!」
巨大的咆哮聲傳出來,叛軍也是豁出去了,大地在顫抖,令旗不停傳喚著射擊的指令,令旗在狂風中翻滾,陣內上千弓箭手同時張弓發箭,天空暗淡下來,箭若飛蝗,如雨注。
郭文鶯下令放火銃,銃聲一聲緊似一聲,杜旌德指揮著騎兵不顧箭雨飛奔而來,他們在馬上盾起,箭至,隨著沉悶的箭鏃入體的聲音,戰馬慘嘶,悲號,人畜接二連三的中箭撲到,無數隻起落有秩的馬蹄頓時把叛軍踐踏的血肉模糊。
叛軍中有一隊是被俘的兵丁,他們一見自己人來了,立刻奮起反抗,剪斷了繩子,拿起武器,與叛軍打了起來。
路唯新也不知從哪兒搶了一柄刀,他手提長刀,迎著敵人的彎刀沖了出去,敵人的彎刀帶著戰馬的沖勢,以雷霆之力向他砍來。
電光火石間路唯新彎腰,起刀,橫切過戰馬的前腿,戰馬悲嘶一聲前身撲地,他起身再是一刀,叛軍的頭顱橫飛了出去。
他仰天大笑,「痛快,殺的痛快!」
郭文鶯橫他一眼,這死小子這個時候還逞什麼英雄?
這場戰鬥持續了三個時辰才接近尾聲,雖沒抓到封敬安,到底是把被俘的兵丁都給救下了。
能再見郭文鶯,路唯新甚是興奮,帶著一身血污就衝到她身前,伸手抓住她的手,「文鶯,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郭文鶯皺了皺眉,他也不知是多少日子沒洗澡了,身上都餿了。
「你讓人抓了還有理了?等回頭再找你算賬。」這個時候沒工夫問他前因後果,怎麼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