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剛要再說什麼,突然一個僕人小步跑進來,高聲道:「王爺,來了,來了。」
管家喝道:「什麼來了?這般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
「是,是朝廷的大軍。」
「怎麼來的這麼快?」管家嘟囔一句,對段偉晨道:「王爺,我先出去看看。」
段偉晨微微頷首,等廳堂里再沒人時,突然開口說了句,「出來吧,別躲著了。」
話音剛落,從書架後面的暗室中轉出一個人,那人雖是青衣小帽的打扮,卻是一身的貴氣。
那人正是封敬安,他閒適的走了幾步,坐在段偉晨對面,神態中帶著一種難得的鎮定。
段偉晨睃他一眼,「三殿下倒是很沉得住氣的。」
封敬安挑挑眉,「我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這點小事還不算什麼吧?」
段偉晨微微一笑,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嘲諷,「叫人打得毫無招架之力,也不算什麼嗎?」
這是純粹的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封敬安心裡有氣,卻也不好發出來,他是有求於人的,也真不敢和他撕破臉的。
他咬咬牙,「我先前說的事,王爺考慮的怎麼樣?王爺可知道跟我合作才能和朝廷對抗,那郭文鶯可不是個好惹的人物。」
「郭文鶯?」段偉晨揚眉,「你說的郭文鶯是誰?」
封敬安冷笑,「王爺不會不知道那帶兵的是個丫頭嗎?什麼朝廷派的欽差,都是忽悠外人的,那可是南齊的皇后娘娘,當今皇上最喜歡的女人。」
段偉晨咂咂嘴,他早就懷疑郭文鶯的身份了,不過懷疑是一回事,親耳證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把雲南攪合的翻天覆地的人居然是個女人,就算他相信,怕是別人也未必信的,玉龍山的基地都會被她給端了,要是被那些頭人們知道了,怕不定懊惱的多想撞牆呢。
他瞧著順眼的女人,果然不一般啊。
心裡嘆息,面上卻不動聲色,只道:「就算是皇上的女人又如何?你連皇上都敢動了,還怕一個女人嗎?」
封敬安道:「那是你不知道這女人的厲害,平瓦剌,殺叛軍,除倭寇,都是這女人一手辦的,她打起仗來絕對快准狠,讓人沒有絲毫招架之力。」他說著頓了一下,又道:「現在她就在府外呢,何去何從,王爺還是得今早拿主意。」
段偉晨冷笑,「拿什麼主意?把皇上交給你嗎?別說他人現在不在我手裡,就算在我手裡,你覺得我會交給你?」
不過是一個被朝廷通緝的沒落皇子,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這話他雖沒說出口,但那譏諷的眼神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封敬安心知這一回怕是想和平的談判是不行了,他手下也不過還有幾百人,想來硬的也不可能了,便也只得從長計議了。
他抱了抱拳,「段王爺若如此說,將來可不要後悔,封某就告辭了。」
他轉身就要走,剛走到廳門,卻突然不知從哪兒竄出兩個人來,一左一右的攔住去路。兩人手臂一伸,正把廳門堵了個正著。
封敬安皺皺眉,回頭看向段偉晨,「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段偉晨也不看他,端起桌上的茶盞慢條斯理喝了一口,淡淡道:「三殿下以為這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封敬亭冷哼,「那你想怎麼樣?」
「也不怎樣,就是想請三殿下在這兒留一留而已。」段偉晨說著揮了揮手,那兩個護衛已經動手抓住封敬安。
別看封敬安平時裝的跟什麼似得,其實他身上的功夫真的稀鬆的厲害,就他那二把刀的身手,沒掙兩下就被人摁在地上。這回進王府也只帶了幾個貼身的護衛,還都被留在了二門,不過就算他真帶許多人進來,在段偉晨的地盤上,怕是他想留人,他們也很難出去。
他心中暗惱,自己若不是被逼到了絕處,又怎麼可能親自冒險,跑到雲南王府和段偉晨謀事?此人做事從不按牌理出牌,他要留他,他怕也走不了了。
索性也出不去,便大大方方的站起身,「王爺要留我用個晚飯也沒什麼,何必動粗呢?」
段偉晨微笑,「殿下既然識趣,那也省得我費事了。」他說著點手一指,「來人,把三殿下請下去,好生招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