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鶯看了一會兒,並不覺有什麼意思,無非是男女間的一場遊戲,一種滿足某種變態的心理的情、色交易,為貴族男女提供一個可的機會而已。
這麼無聊的遊戲卻這般盛行,可見南地的民風糜爛到了何種地步。
她正深思之時,江氏輕柔似水的聲音響起,「郭大人可喜歡這節目嗎?」
「尚好。」郭文鶯對她微微點頭,她實在不喜歡這個江太平的正室夫人,她看人的眼神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就好像她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所有人都是她的掌中玩物。那些端莊、高貴、謙和,都不過是她身為豪門貴女的裝點罷了。細較她剛才能對她出那樣的話,更可見她內心是個十分之人。
見她似不甚感興趣,江氏微微一笑,也沒在什麼,只是看她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探究,大約是在揣摩她吧。
郭文鶯只做不知,她長得夠漂亮,也不怕人看,尤其是女人。
就在這時,真正的祭祀開始了。
有衙門的官兵抬上來三牲貢品,都是整豬,整羊,整牛。
還以為是要砍下頭來祭祀,卻沒想到是要放血。有人拿著刀現場宰殺。還沒動手,高台上許多女眷就高聲叫起來,大聲指責太過殘忍。也有看得饒有興味,大聲稱讚的,不過不管旁人什麼,祭祀之禮卻沒有半分停滯。
河岸上擺好了祭台,放了香爐和黃表紙。隨後一個老者穿一身寬袍大袖的雪白祭服走上前來。
點香、跪拜、嘴裡念念有詞的禱告,接著燃了黃表紙在火盆里,祈求河神垂憐,來年多降甘霖,打漁豐收,護佑一方。
隨著殺死的牛羊豬血流入河中,河水中忽然一股暗流涌動,似乎有什麼長尾龐大的水獸從水閘里快速地遊了出來。唬得在場的貴婦們用巾帕掩著口驚叫了出來。
封敬亭眉頭一皺,仔細定睛一看,竟是一條巨大無比的水蟒,足有碗口粗細,甩動著滿是巨大的長尾,在水池裡翻湧著浪花。
那些個巨蟒似是餓了許久,受了大量鮮血的撩撥,變得極度暴躁起來,巨大長尾拍打著水花轟轟作響,張著銅鑼般的大嘴,搖頭晃腦,一副窮凶極惡的囂張模樣。
就在眾人被這不多見的猙獰水怪嚇得有些膽寒之際,突然,在高台之上的跳台,有個半裸的身影,「噗通」一聲,躍入了已經被染得血紅的河中,與那條巨蟒纏鬥在了一處。
封敬亭睃了一眼那人影,鼻翼微微一收,眼睛慢慢地眯起。要殺蟒蛇?這齣戲還真是意有所指的有趣啊。
他緊盯著那個在水池裡壯碩卻異常矯健的男子,此刻他已經從水中翻出,兩腿穩穩地夾坐在了巨蟒的身體之上,手中匕首對著巨蟒七寸之處狠狠一刀,巨蟒吃痛,身子翻滾著在水中,一時潛入水裡,一時又浮上來,似窮盡全身之力要把男子從身上甩落。
那男子端的厲害,竟夾緊巨蟒半分不動,手起刀落,幾下翻刺,隔開巨蟒身上,竟把蛇膽從腹中拽了出來。
岸邊觀看眾人立時一陣歡呼,高聲喊著:「南陵公英武——」
封敬亭想起世人對江太平的評價:其志為堅,其心為狠,其力摧山,其貌為贊。言外之意,這是一個長相俊美,心狠手辣,心智堅強,又力大無窮之人。今日看來這評價也不完全對,他不僅心狠,還頗有智商,今天做這一出殺蟒的戲,豈不正是做給他看的。他是龍子,蛇乃龍也,這是要打算把他斬於刀下嗎?
此時那個高塔般健壯的男子,已經拎著蛇膽躍出了水池,夾裹著濃烈的血腥味,臉上帶著和煦微笑走到了封敬亭的近前。
他單手捏碎蛇膽,將膽汁擠在了一隻酒杯里,然後將蛇酒呈到了封敬亭的近前,意味深長地:「王爺大駕光臨,無以款待,便是只能親自『屠龍』,挖了蛇膽以籌殿下,不知殿下可敢飲下這杯酒?」
封敬亭怎麼會聽不出這位南陵公話里的深意,微笑著看了看這杯苦酒,「聽聞蛇膽可以入藥,端得是件好寶貝,不過公爺把蛇膽掐破又如何飲得?既是杯自斟苦酒,還是公爺自己飲了吧。須知這苦酒敗火,自釀自飲也別有一番滋味。」
江太平薄唇微揚,「殿下這是不敢嗎?」
這江太平看著三十上下,長相頗為俊美,又身子壯碩異常,當真當得起『英武不凡』四字。乍一看上去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