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連偷襲了幾夜,巴拉便隱約摸到了些西北軍攻城的規律。於是等到夜裡,巴拉便暗中將兵力重點布防南城門,自己也親自帶兵守在了南門。果然,天一黑,南城門那邊又響起喊殺聲,巴拉早布好了天羅地網等著西北軍攻南門。
結果,南門這邊一直沒有動靜,西門處的火炮聲、喊殺聲卻是震天響,巴拉心中正有些納悶,東門處傳來告急,西北軍正在全力進攻東門!巴拉愣了一愣,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連忙帶兵救援東門。可惜,為時已晚,東城門已經被西北軍的炸藥炸開了。
景德十八年十二月十三日夜,西北軍攻破冀州城東門。守軍死傷一萬餘人,其餘從北門而出,逃往瓦剌境內。
涼州城攻城戰,西北軍也玩的是這一手,只可惜守城的是阿拉爾王子,而主攻楚唐,副攻徐橫。楚唐打仗素來都悠著點勁兒,徐橫又沒有郭文鶯靈活應變的能力,一時大玩疑兵之計,只玩了一夜便被阿拉爾窺破,一時死守東門,西北軍連攻了兩日都沒攻下來,損失慘重。
無奈之下,楚唐帶著兵馬下撤二十里,準備與打外圍的路唯新匯合。
十二月十四日,雲岐山腹地,天空陰沉,北風乾裂,一條長長的騎兵隊伍穿過廣袤的平原,前後以五十里為間距,每隔半個時辰就有斥候飛馬來報周邊的地勢軍情。
隊伍的正前方,一匹戰馬飛馳而來,馬上的斥候不等馬匹停穩,就以極熟練的姿勢從馬背上翻滾而下,帶著沖勢往前沖了兩步,單膝跪倒在隊伍正前方領隊的人馬前,斥候小兵聲音裡帶著乾澀的喘息:「稟都尉,前方二十里處有兩軍交鋒。」
陰沉的天空中,一輪紅日從雲層中鑽出,掛在天際,路唯新望了望天,凝神一會兒,隨後跳上馬,指揮人前去解救。
空曠的土地上,兩軍對峙著,楚唐撤下來的西北軍,正遭遇瓦剌主力,兩軍已處於對戰之中。
南齊軍布成是一個巨大的品字陣型,大約是由五千人組成的一個巨型方陣,陣內套陣,人員密集,看那樣子應該是三個方陣各有一將領領兵,前面左右兩個方陣,後面一個大陣贅後,陣中令旗飛揚,巨型盾和長矛依次列於陣前,巨盾後面潛伏著成排的刀斧手,方陣中穿梭著大量的弓箭手。
瓦剌則是一水的黑甲騎兵,漆黑盔甲,陰沉的天氣,往那兒一戳,便給人一種無比的壓抑感。
路唯新帶著他的隊伍從山上沖了下來,從瓦剌人的陣型中橫穿而過,瓦剌輕騎的包抄戰術無功而破,兩方又隔出幾十丈的距離,瓦剌有片刻的茫然,路唯新掉轉馬頭,迅速集結出陣型。
幾十丈開外,兩方將領隔空對望,那是一個魁壯的中年男人,頭上梳著兩個小辮,面孔黑的像個鍋底,眼神陰狠。
路唯新冷冷的望著他,兩人幾乎同時舉臂高呼。
「衝鋒!」
「整隊!」
路唯新一馬當先,手中的馬戟猛然刺出,長戟從瓦剌兵的胸前洞穿而出,爆出一膨血花。
「為我南齊,殺……」他身後緊跟著他的親衛,爆出驚天動地的回應:「殺……」
殺聲貫徹天地間,更多的人聽到,用盡全身的力量大吼著回應:「殺!……」瓦剌兵被震撼了,這支隊伍,毫不畏懼他們身上的重甲武裝,合身就敢兇猛的撞擊,簡直不怕死了。
陸啟方曾說過,路唯新打仗就是只不要命的老虎。老虎本就兇猛,再不要命點,根本就勢不可擋。而同時他也評過楚唐,說楚唐是只夾著尾巴的狼。這老虎和狼的區別,初初一看,便見分曉了。同樣的對手,同樣的兵力,楚唐殺不進去,路唯新就能殺進去。
慘烈在戰場上隨處可見血腥,曠野里一聲聲沉悶的撞擊聲顫人心魄,南齊軍中鐵錘、大刀、長槍等常用武器飛舞著,漢子們狂吼著到處血花飛濺,黑血滲地三尺,腦漿崩流,血腥而殘酷。
路唯新帶著他手下軍隊殺了個三進三出,上萬重甲鐵騎終於被沖的四散開來,輕騎的輔助包抄對他們毫無作用,受到的衝擊比重騎還嚴重,死傷更多。
終於路唯新再次調轉馬頭,渾身浴血,狂吼而出:「絞殺!」
這時瓦剌軍尖銳的哨聲一變,兩個側翼展開巨大的翅膀,包抄圍殲。
這一下路唯新的軍隊被衝撞開來,他看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