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並非楚鸞的本意,她略帶歉意地看向林夫人,好好的一場喜事叫她弄成這樣。
林夫人也注意到了楚鸞,她剛想上前跟她說話,門外的小廝傳話,「永寧王到——」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門口。
衛離一離開軍營就火急火燎趕了過來,一身黑袍襯得他神情更加冷峻,直到視線穿越人群與楚鸞相對後,眉目間才如雪山融化般,流露出片刻柔情。
有人想上前與他客套幾句,可惜衛離的目光一直放在楚鸞身上,堅定不移地走向她。根本沒有旁人插進去的份。
他將人攔腰半摟,低聲詢問,「沒事吧?」
一旁的林九似乎想說些什麼,卻被楚鸞一個眼神止住,後者搖了搖頭,「入座吧。」
「啊對對對,曦雲啊,你這小子怎的來這麼遲,可得自罰三杯啊。」方才那個率先與楚鸞搭話的王爺及時讓出一個位子。
衛離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邊的墨涵夫婦,最後還是挨著楚鸞坐在一起。
一場宴席得到暫時的平靜,眾人該喝酒的喝酒,該吃肉的吃肉,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期間幾位王爺還來敬衛離的酒,衛離一一飲下,隨後又起身主動倒了一杯酒,對著幾人道,「諸位,吾妻嬌弱溫馴,受不得半點委屈,平日裡若有什麼得罪之處,不要與她為難,儘管沖我來便是。衛離在此謝過諸位了。」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楚鸞仰首看他,見這人冷著一張臉,便明白他是在替自己撐腰。她別開臉去,唇角彎彎。
在場凡是聽清衛離這番話的人都猜出他是個什麼意思了。看來這永寧王果真對楚鸞動了心,即便冒著得罪人的風險也要護著楚鸞。
宴席散去,楚鸞也沒找到機會和林夫人單獨說話,只得等下次準備一份厚禮致歉了。
夜間,衛離在書房批閱文書,石三和林一在一旁侍奉。
衛離瞥了一眼林一,問:「問清楚了嗎?」
林一點頭,匯報:「今日挑起事端的是翰林院編修和墨涵世子。那編修大人以前是修王手裡的人,此次多半是為了舊主。」
衛離不想聽這麼多,他關心的只是楚鸞受了什麼委屈,「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林一斟酌了一下言辭,硬著頭皮道,「大抵是說王妃品行不端,濫殺無辜之類的」
只聽衛離重重擱下手裡的狼毫筆,面上醞釀著風雨,良久,才吩咐二人,「那個翰林院編修既然管不住他的嘴,那你們就想辦法幫幫他吧;至於墨涵他手裡有家酒樓生意不錯,你們找幾個人也去照顧照顧。」
林一有些猶豫,「主子,若是被人知道了,恐怕」
衛離一個眼刀刺過去,石三很識相地堵住了林一的嘴,嘿嘿一笑,「主子放心,這種事我們兄弟最拿手了,一定狠狠給王妃出口氣。」說完,就提著林一退了出去。
兩人一走,整個書房便陷入沉悶的寂靜中。衛離看著桌上堆積的公文,煩躁地一把將其掃到地上去。
原本想著讓阿鸞陪他留在京城已經很委屈她了,這些人還要來刺激她,生怕把人給逼走了,好讓他繼續做長門阿嬌嗎!
一想到有那麼多人想拆散他們,衛離就恨不能提劍殺過去,把他們都嚇得妻離子散才好。
楚鸞原本以為衛離要處理公務到半夜,不想沒多久,就見人黑著一張臉進屋來。
楚鸞極少見衛離把情緒明明白白寫在臉上,還是如此可愛的表情,當即沒了困意,靠坐在床頭,纖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對方緊皺的眉頭,要將上面的紋路都撫平了。
「怎麼了,氣成這樣?是不是朝中出了什麼事?」
衛離看著楚鸞關心的模樣,心裡的怨氣更重,他好不容易才等到這一刻,怎麼能叫那些無良之輩攪和了?
雙手緊緊錮著人的腰,腦袋擱在楚鸞肩上,說話也瓮聲瓮氣的,「他們都對你不好,他們都想拆散我們。」
原來是為了這個。
楚鸞笑出了聲,她雖然有些介意,但不至於因為幾人無知之言便離開衛離,她會抱著對方,溫聲道,「也有人對我好啊,也有人是真心祝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