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名丫鬟點頭如搗蒜,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這裡是何人的帳篷?」東臨天佐在大椅上坐下,冷聲發問。
李明珠低著頭,輕聲答道:「是臣媳的帳篷。但臣媳一刻鐘前就出門去採摘雪原花,並不曾待在這裡。」
她說著,從手中的籃子裡取出雪原花來。
「你說謊!」秦霜妍猛地推了一把李明珠,「我來的時候她就死了,你想讓我給你背黑鍋?!你休想!」
正在這時,秦貴妃聞訊趕來,秦霜妍一把鼻涕一把淚去拽秦貴妃的裙角:「姑母,你要為妍兒做主!妍兒被人冤枉了嗚嗚嗚!」
檢查君若惜的御醫起身對皇帝拱手:「陛下,此人乃是惜嬪娘娘。她頭部遭到油燈重擊,致命的乃是後腦處的傷,可見是與人發生爭執,推搡中導致斃命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秦霜妍身上,秦霜妍向來潑辣無賴,慣會耍大小姐脾氣。若說秦霜妍與君若惜發生爭執,並且失手將她弄死,眾人還是信的。
秦貴妃冷冷掃過跪在秦霜妍身邊的李明珠,「明珠,你告訴本宮,究竟誰是兇手?這是你的帳篷,發生過什麼,你應當更加清楚!」
這話,明顯是在袒護秦霜妍。
李明珠咬唇,輕聲答道:「明珠剛剛出去了,並不知道帳中發生了什麼。第一個進帳的人,是王爺娘娘為何不問王爺究竟看見了什麼?」
東臨天佐的目光落在東臨長鋒身上,東臨長鋒朝他拱手:「啟稟父皇,兒臣進來時,惜嬪已經倒在了血泊里。當時帳中只有秦小姐及其丫鬟在旁邊。」
他說得十分客觀,秦霜妍一邊哭一邊喊道:「臣女進來時,她就已經死了!臣女的丫鬟們都能作證!」
眾人不語。貼身丫鬟能做什麼證,除非秦霜妍能夠拿出更妥善的證據或者證人,否則她很難逃脫嫌疑。
「朕問你,你為何要到這頂帳篷中來?」東臨天佐冷冷發問。
另一邊,東臨火越帳中。
棋盤上縱橫廝殺,分毫都不退讓。
東臨火越摩挲著棋子:「你說的不錯,若是東臨長鋒被冠以造反的名頭,輕則貶斥窮鄉僻壤之地,重則流放三千里。關鍵是,如何讓他的造反,來得更加自然可信。」
「金龍之袍,加上鍾瑤占卜出來的預言,陛下將會信上三分。再加上東臨長鋒的秘密千人軍隊,陛下他定然會全信。」林瑞嘉輕聲說著,給他們二人添酒。
酒香味瀰漫在溫暖的帳篷里,帳外飄著細雪,一切都呈現著歲月靜好。
幕北寒聲音清淡:「傾傾的主意雖好,卻得當心將東臨長鋒逼得太過。若是到時他真的造反了,你們這裡也不過上千兵馬,誰勝誰負,還很難說。」
「所以,」林瑞嘉轉向幕北寒,朝他低頭拱手,「懇請北皇出兵助我們一臂之力。」
幕北寒眸中掠過不悅,親自將她扶起:「傾傾,永遠不要對我行禮,永遠不要對我說請這一字。」
東臨火越掃過他們,沉了臉:「幕北寒,不要碰她。」
幕北寒收了手,林瑞嘉低著頭,輕聲道:「酒涼了,我去吩咐錦書將煮酒的東西拿進來。」
帳外的雪還在細細揚揚的落,帳篷內,添香,時光靜謐。
李明珠帳中,秦霜妍跪在地上,一邊哭一邊講道:「臣女想過來看看李明珠,誰知道就撞見了君若惜死在這裡!臣女心想,定是那李明珠下的毒手,現在又將黑鍋推到臣女身上,臣女冤枉啊嗚嗚嗚」
秦貴妃冷眼瞥向李明珠:「李明珠,本宮和秦王都都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做出這種事來?!居然還妄想將事情都推到妍兒身上,你究竟是何居心?!」
李明珠半垂著頭,她明白,今日生死一線,關鍵點不在秦貴妃,而是在面前這個穿著龍袍的男人身上。
她抬起頭,怔怔凝視著東臨天佐,兩行清淚突然之間便滑落下來,順著她精緻的下巴低落到裙擺上:「陛下,這件事發生在明珠帳內,明珠知道無論如何都難辭其咎懇請陛下責罰!」
她的眼睛大而明亮,卻在此刻盛滿了淚水,看上去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秦霜妍怒不可遏,猛地又將李明珠推倒在地:「你這賤人,居然敢裝可憐?!就是你殺的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