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與你一同歸去,既然你始終不會選擇我,那麼至少,別讓我看見你離開的背影。」
「幕傾城不,林瑞嘉,至少一次,請看一看我離開的背影。」
他的聲音染上蕭索,笑容更是苦不堪言。
秦南皺眉,事情不該發展成這樣,絕不能讓幕傾城與幕北寒在一起
他看向東臨火越,東臨火越盯著林瑞嘉的背影,瞳眸內的情緒極度危險,卻並沒有要去追的意思。
林瑞嘉與幕北寒攜手離開。
秦南嘆了口氣,瞥了眼低頭跪著的林重畫,他的計策,恐怕要大打折扣了。
披著斗篷的東臨觀月望著林瑞嘉與幕北寒離開,清澈的鳳眼裡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遺憾。
北幕驛館,眾人都已開始收拾東西打算離開。
白沉香的心情很好,若是父親與外祖母知道傾城要回去,一定十分高興。
東西收拾了一半的時候,忽然有宮女過來稟報,說是上官小姐求見。
林瑞嘉腦海中浮現出上官竹茹的身影,想起曾經關係也算不錯,便讓丫鬟將她請進來。
上官竹茹是苦著臉進來的,一張清秀美麗的小臉皺成了包子,「傾城」
「怎麼了?」林瑞嘉疑惑。
上官竹茹不高興地在她旁邊坐下,拿起桌上的鮮桃啃了一口,「小竹子我天天給夜冥送好吃的,可他壓根兒就沒正眼瞧我!」
林瑞嘉失笑:「他就是根還沒開竅的木頭,不如,你換一個對象?」
上官竹茹鼓著腮幫子,偏頭看見幕北寒挑了帘子過來,忙不迭衝過去,好奇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早就聽聞這位北皇乃是天下第一美男,果然名不虛傳!」
林瑞嘉看她瞬間就將夜冥的事拋之腦後,不由有些無奈,想來這姑娘,也沒有非夜冥不可的念頭。
上官竹茹告辭之後,驛館裡的東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幕北寒上了馬車,林瑞嘉望了眼青木閣的方向,最終轉身跟著上了車。
既然已經割發斷義,那就再無瓜葛。
從七歲到十七歲,他們的十年,已經過去。
素青的馬車車簾緩緩放下,遮住了她向外看的目光。
再見了,兮雨,天明。
再見了,越哥哥。
幕北寒緊緊握著她的手,試圖給她冰涼的手一點暖意。
林瑞嘉只垂著頭,任由他握著她的手。
夜色深沉。
太子府。
東臨火越身著寬大的白色中衣站在寢殿窗前,靜靜盯著遠處的夜海棠。
寢殿裡只點著一盞燈籠,看起來十分寂寥。
披著斗篷的澹臺驚鴻出現在寢殿內,望著他的背影,淡淡道:「他們在宣州城遇到了敵襲。」
「他們」指的是幕北寒與林瑞嘉,東臨火越心知肚明。
「誰的人?」
澹臺驚鴻不語。
東臨火越抿了抿削薄的唇,聲線冷硬:「蕭後她,當真相信那個醫女的話?」
「她叫南楚,」澹臺驚鴻在桌邊坐下,春日的夜裡還有些泛涼,他忍不住將斗篷裹得更緊些,「東臨觀月是蕭後唯一的兒子,她自然會為了他的病,想盡辦法。」
「萬年冰川水不止可以做東臨觀月的藥引,還能做別的東西的藥引。」東臨火越鳳眸中毫無感情,「比如,長生不老藥。」
「殿下的意思是」澹臺驚鴻瞳眸微眯。
「盯緊南楚,她的來歷,絕不簡單。」東臨火越吩咐完,開口想問什麼,卻又抿了唇不再言語。
澹臺驚鴻盯著他的背影,「殿下就不想知道,傾城郡主在那場襲擊之中,如何了嗎?」
「他比我有本事,想必她在他那裡,不會受到任何傷害。」這話帶著賭氣的意味,還有幾分戲謔,可他的瞳眸里,卻分明是妒忌。
澹臺驚鴻沉默片刻,又道:「那位林重畫」
「放在府里。既然是蔣振南的眼線,那就好好伺候著。」他冷聲。
見澹臺驚鴻仍舊不走,他有些不耐煩:「還有何事?」
「殿下練功房裡的紫炎火蓮,被人動了。但那人只掐了一瓣蓮花,不知作何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