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單純,讓羽旭一時間接不上話。
場中寂靜片刻後,羽旭才緩緩道:「你靜緣妹妹身子不好,要去佛寺修養兩年。你們的婚事,恐怕是要作廢了。」
林瑞嘉垂首,饒是早就知曉這結局,只是帝王無情,叫人痛惜。
去佛寺修養兩年,只不過是怕傅靜緣在奉京城,擾了大皇子的婚事吧?
她抬頭看向羽今朝,對方一身玄衣,臨風而立,英俊的臉上呈現出一種孩童般的神情。
他的雙眼極清澈,卻叫她害怕。
「父皇,我不要靜緣妹妹去佛寺。靜緣妹妹既然生了病,兒臣一定會照顧好她的。母妃曾經說過,一生一世,一心一意,不離不棄,方是最好的夫妻。」
羽今朝認真地看著羽旭,羽旭愣了愣,這是他的母妃說過的嗎?
不是麗妃,而是,他真正的母妃
一股愧疚從心底升起,羽旭半垂下眼眸,「朝兒還記得你母妃的話,真是不錯。只是朝兒,若你靜緣妹妹跟你在一起,卻不能為你誕下一兒一女,你也會對她不離不棄嗎?」
「朝兒此生,只想對靜緣妹妹一個人好。其他的女人再好,朝兒都瞧不上。」他像是個賭氣的孩子,環抱住雙臂,十分睥睨地抬起下巴。
羽旭心頭一片柔軟,當即拍板:「好。即使如此,那你們的婚事依舊作數!誰敢跟朕提傅家丫頭配不上朝兒,朕就砍了誰的腦袋!」
底下群臣紛紛出列,山呼萬歲。
林瑞嘉站在傅靜緣身邊,手腳冰涼。
她抬眸看向羽今朝,對方滿臉孩童般的天真笑容,正看向自己。
她自然沒有錯過,他眼底的得意與張狂。
眾人入座後,羽今朝帶著傅靜緣去帳篷內休息,傅氏夫妻也向羽旭告了辭,回去照顧傅靜緣。
接下來又有貴女上台表演,林瑞嘉精神不佳,以更衣的藉口起身離席。
她還沒走回東臨火越的大帳,便見一支飛刀插進腳邊泥土中,隱約可見飛刀上還綁了紙條。
她朝四周看了看,四周靜謐,一個人都沒有。她拔出那飛刀,將紙條展開,上面寫著:「瑞王爺有難,速來紫御山!」
林瑞嘉猛地攥緊那紙條,越哥哥有難?!
越哥哥有難,讓自己去做什麼?
是陷阱吧?
她直覺這件事是衝著自己來的,可若是直覺不准呢?
蕭後的人也不知道走沒走,會不會對越哥哥不利?
林瑞嘉越想,越放心不下。
她迅速從偏帳旁的馬廄內牽出一匹棗紅色馬跨上去,一夾馬肚,那馬便飛快奔進叢林之中。
如果這事是針對自己,林芙蓉她們不在這裡,與自己有仇的,無非是林仕進或者蔣家的人。但是這次狩獵,蔣家居然沒有來人,那麼出手的,難道是林仕進?
林瑞嘉一人獨自進入紫御山,紫御山山林蒼茫,一時間竟難以找到四國的人。
她循著路,漸漸深入紫御山。
山林野獸的嚎叫聲不時起伏,林瑞嘉背上背著弓箭,一顆心提得老高。
無論如何,得快點找到越哥哥!
她想著,快馬加鞭,愈發往叢林深處去了。
當她進入一片闊林子時,鳥叫聲,忽然聽不見了。
林瑞嘉勒停馬,在原地轉了圈,「既然我來了,你們為何還不現身?」
隨著她話音落地,幾十個黑衣蒙面人從樹梢降落到地面,團團圍住了她,卻並不上前。
林瑞嘉勾唇,「果然,是衝著我來的呢。讓我猜猜,是林仕進請你們來的吧?」
黑衣人互相看了幾眼,一言不發,直接持刀向林瑞嘉砍去。
林瑞嘉不擅長馬上作戰,自是棄了馬,運起輕功與黑衣人周旋。
她身子靈活,剎那間便立於樹梢頂端,雙手各執一柄利刃:「林仕進付你們多少報酬?」
「相府大小姐果真是會說話,只是可惜,我們根本不在乎銀錢!」那些黑衣人說著,毫不猶豫揮舞長刀砍向林瑞嘉。
「世上還有不在乎銀錢的殺手?」林瑞嘉旋身落地,白色勁褲外的紫色裙裾如盛開的花朵般飄然垂落至腳踝,她笑顏傾城,「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