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要肯定,白落落背後,是不是有人
現在她這麼說,便代表,她背後的確有人。
不知道那個人,會是誰呢?
裴炎嗎?
他大步走出地下室,守在入口處的季墨嘆了口氣,他看得出來,他家少爺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幕北寒坐進了邁巴赫的駕駛室,徑直往機場駛去。
總覺得,傾傾被人劫走,並不簡單。
或許,不是裴炎乾的。
或許,傾傾的師父,那個神神秘秘的老頭子,能給他一個解釋。
三個小時後,幕家的私人飛機停在了山頂上。
幕北寒下了飛機,幕傾城的小師弟連忙迎上來,眼巴巴地對他身後瞅。
幕北寒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她有事,來不了。」
小童有些失望,幕北寒示意身後的人給他一包糖,他喜滋滋捧了糖,好奇地望了一眼飛機,仰頭問道:「大哥哥,我可以進去看一看嗎?」
幕北寒示意下屬帶他進飛機玩,小童喜不自勝,很快就把幕傾城忘在了腦後。
幕北寒上了樓,房間裡依舊沉悶昏暗。
封藥坐在書桌後,面前攤著一本巨大的老書。
聽見腳步聲,他連頭都沒抬,依舊盯著書。
幕北寒聲音清冷:「你的徒弟,被人擄走了。」
「嗯。」他翻了一頁書,儼然是毫不在意的模樣。
幕北寒走到窗邊,「唰」一聲拉開窗簾,外面的陽光投灑進來,將陳舊的屋子照的透亮。
「你難道,一點都不關心你的徒弟嗎?」幕北寒站在窗邊,盯著他的背影。
封藥沒搭理他。
「你知道是誰把她抓走的,是不是?!」幕北寒攥緊了拳頭,「上次你說,好好照顧她,你早就知道,有人要對她出手,是不是?!」
封藥似乎是被吵得煩了,將書本合上,一言不發地往外走去。
幕北寒快步跟上,這個老頭戴著一頂破氈帽,海藍色的瞳眸,格外惹人注意。
一老一少從磚樓後門出去,走了大約二十分鐘,最後停在了一處懸崖前。
封藥目視著前方,聲音平靜:「這世上,每一天,都有愛情被毀掉。這世上,每一天,都有人在死亡。幕北寒,你告訴我,你的愛情,值多少?你憑什麼要求,所有的人,都圍繞著你的愛情轉?」
幕北寒沉默片刻,輕聲回答:「我有那個能力和手段,讓所有人圍繞著我的愛情轉。你是傾城的師父,我無意為難你。但是,你若知道什麼,請你一定告訴我。」
他說完,很真誠地朝封藥九十度鞠躬。
封藥掃了眼他,輕哼一聲:「你們這些年輕人,整天只知道情情愛愛。等到你們老去,你們就會知道,這世上,太多東西,比情愛重要。」
幕北寒保持著鞠躬的姿勢,一動不動。
封藥又看了他一眼:「我曾說過,上蒼給你的東西,已經很豐厚了。」
幕北寒已經一動不動。
山間的野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四周傳來山鴉的啼叫。
封藥抬頭望了眼天空,忽然笑了:「幕北寒,你想要找回,過去的記憶嗎?」
幕北寒抬起頭,有些怔愣。
過去的記憶?
是什麼?
下一秒,封藥的大掌放到他的後背,直接將他推下了山崖。
幕北寒的身子加速度往下墜落,四周都是雲海,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可置信地抬頭望向上方的封藥。
然而很快,一幀幀畫面從他腦海里掠過。
他抱著傾傾,下方是熊熊火焰,他們從百尺高塔墜落,下方的士兵聚集在一起,手中握著鋒利的長矛。
落雪的宮殿,他彎腰為傾傾畫眉,銅鏡中的傾傾,身著鳳冠霞帔,明眸皓齒,艷絕傾城。
湖心孤島,巨大的櫻花樹盛開得無比絢爛。他抱著傾傾,躺在櫻花瓣上,觸目所及都是粉色。
傾傾要走了,要嫁給別人了,他獨自坐在窗前,畫下無數副她的畫像。
她的一顰一笑,都那麼讓人痴迷。
幾十年後,東臨國的皇宮,金黃的琉璃瓦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