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特意抹了髮蠟,往後梳理的特別妥帖的大背頭,此時也變成了一個雞窩。
他那身剛剛穿了兩水的翠綠色帶著花朵滾邊的綠襯衫……更是變成了皺皺巴巴的抹布團。
至於他那條能將屁股蛋子給裹得盡顯褲衩印子的……超薄彈力牛仔喇叭褲?
已經變成了幾十年後最為時髦的乞丐裝了。
都不用王瘋道親自打磨就形成了磨砂的質感,自然的孔洞。
真是可喜可賀啊。
「麻的!!t麻的啊!!」
劫後餘生的王瘋道望著那個遠去的背影,唾罵的是顫顫巍巍。
他這個平趟南城北區,拳打八條弄堂的癟三,竟然輸在了一個鄉巴佬的手中。
真是難以容忍。
那個不知道是哪個民族的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王瘋道的注意。
等下次,小爺我張羅上手下的兄弟們,再來找你討教一二。
當然了,後邊的這些心理活動,對早已經奔向了新工作崗位的顧崢來說,早已經不怎麼重要了。
因為現在的他已經抵達了南城的港口站之中,隨著工頭的指引,去他暫時棲居的工人宿舍之中整理行李了。
作為南方逐一開放的港口之一,南城港的吞吐量足可以容納大型的貨運郵輪的進出。
所以,它自然也扛起了沿線近幾十個中小城市的後續物流的重擔。
整個港口內部的船隻的進出,可謂繁忙的緊。
而在這裡工作的人群,當屬他們這些臨時性質的搬運工群體居多。
就算是港口內部再怎麼的大,分派給工人們的住宿區域,也顯得略有些擁擠。
因南城港內不允許高於三層的建築出現,分派到工人區內的房屋,自然是清一水的小平房。
住單間,甚至是四人間都不用想了。
他們這裡,為了節約構築成本,減少港內空間的浪費,所有的宿舍都是大間的混居。
等同於將七到八個學生宿舍合併到一起的人數,卻只給了容納這些人的一半的面積。
得虧出來務工的人,都帶不了多少的行李,再加上宿舍的空間雖小,但是一人一個帶著鎖頭的鐵皮儲物柜子卻還能為大家準備妥當,於是,也就不會有人對於這環境的艱苦,在提出什麼異議了。
而顧崢作為後招過來的臨時工人,自然要被打散了……見縫插針的插入到老工人居住的宿舍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顧崢在招工的過程中表現的太過於亮眼,那個十分看好他的負責人,還十分偏心眼的將他給分到了一號的工棚之中。
在那裡,都是積年的老工人,港口剛剛運行的時候,那些人基本上就在裡邊上工了。
對於這裡的輪船入港,貨物的搬卸,那是門清兒。
顧崢若是跟著他們同吃同睡的,怎麼都不會吃了虧。
誰不知道這群老油子們,可是非肥船不接,有私活不露的明白人呢?
就讓這個一看就特別不容易的大兄弟,在裡邊多多的學習一下吧。
你別說,顧崢這身在外邊特別吃虧的打扮,等到進到了一號工棚的時候,卻成為了他融入大家的最好的護身符。
因為在這個碼頭做搬運工的工人們,同樣是來自於五湖四海,都是各自家鄉中能打敢拼的人物。
大家還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那就是……貧窮。
都是來自偏遠的鄉村,沒有城裡人那些狗眼看人的毛病。
若是顧崢穿的跟大家一樣,說不定還沒有幾個人像是現在這般的熱情。
就因為顧崢穿的太稀少了,那簡直就形成了夾道歡迎之勢。
「兄弟!衣服挺好看!來自哪裡的?」
「估摸是雲貴的民族兄弟,那邊的人也不容易啊。」
「這藍粗布肯定是自己織染的,你看那特殊的靛藍色,還有這刺繡,真好看。」
幾個沒去上工的老工人,在顧崢剛一將門推開的時候,就齊刷刷的將顧崢給圍了起來。
在沒有任何娛樂設施的工棚之中,新工人的到來就是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