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求知道:「不知弟子有何效力之處?」
唐清源道:「你想必也知牛癬山靈石礦之事,那日霧餮門索要未果後,竟勾結外人,在牛癬山周圍布了一座大陣,我方既出不來,也進不去。你是本地人,此去恢復你以往的身份,在那打探消息,若能潛進去那便更好。」其實潛進去云云,他自知不可能,想這樣一座大陣,蟲鳥難進,連被困的弟子都闖不出來,葉求知又焉能做到,遣他的本意還是打探消息為主,這也是被逼不過的無奈之舉。
葉求知心想:「原來與霧餮門已鬧得這樣僵了。」唐清源不知他心裡的想法,見他面現沉思之色,還道他畢竟年幼,避難畏險,心中害怕,說道:「霧餮門雖與我們鬧得不快,但也未曾徹底撕破臉皮,就算他們心裡沒有同門之誼,這顏面還是要顧的,他們圍而不攻,也真是為此。所以你此去並無危險,縱使暴露,他們也不會為難你。」之後又加了一句:「此事不論成否,過後你都可將你的師父接來,在此居住。」
葉求知大喜,說道:「弟子願往。」
唐清源亦喜道:「好。」取出四枚指環,道:「這裡都是辟穀丹,你若能交到裡面去自是甚好,若是不能,唉……」他長嘆一聲,停住了不說。其實他未盡的話是,若被困的弟子真到了糧盡命絕之時,那也只好答應霧餮門的請求,讓出靈石礦。只是這個結果,他萬難接受,又不能為此便與霧餮門開戰,拼個你死我活,畢竟大家同屬一脈。霧餮門做得固不光彩,表面之上卻占據了幾份情理,他若開啟戰端,五行宗固然不容,輿論亦會對他不利。
葉求知聽到裡面是辟穀丹,瞬間明白了霧餮門的用意,原來他們之所以布陣,圍而不攻,原來是以被困弟子們的性命相威脅,此舉看似仁義,實是陰毒不過,心中不由升起幾份不忿,說道:「弟子必盡力而為,不辱使命。」
唐清源道:「好,明天就讓世傑送你到燁州。」
葉求知下得山來,心想:「我又算什麼人物,值得托此大任,定是少掌門對被圍之事一籌莫展,病急亂投醫找上了我。」遂又想道:「他獎我靈丹,恐怕也是覺得我人小力弱,濟不得什麼事,因而臨陣磨我這把槍。」一看手上的指環,忽又心道:「怕是還不止於此,指環非鍊氣五層不能打開,他提拔我的修為,也許在獎勵我時便已想好了?」頓時覺得人人皆深不可測,不可捉摸。
到了住處,他取出余成清的指環。這在往日他絕對無法打開,但余成清現在已死,生命印跡也即逝去,指環就如無主之物一般。他神念一掃,一顆心嘭嘭亂跳,就見裡面奇珍異寶固然不少,靈石也堆積如山。他欣喜若狂,如此多的靈石不說他沒有見過,就是整個門中又有幾人能比!不由想起陸鄧二人對余成清的評語,心中也即釋然。
他將地道中的瓶瓶罐罐全都搬進指環里,想了一下,還是不帶此環為好,如此多的財富,由他這樣一個人小力微之人帶著,委實太過危險,於是將它埋了起來,待回來之後再取,只拿了幾樣必需之物,準備次晨上路。而藥圃中害蟲之事也已不用他煩心,丹師們這些日,已調配出對症之藥。
翌日,朱世傑來攜他啟程。兩人換了服飾,又乘白雕按原程飛向燁州。葉求知本以為此生再難見到師父,不想離開不到兩年又再重返故里,心中既是興奮又是忐忑。路上,朱世傑教了他一些人情世故及行走之道,他亦問了陸鄧二人的情況。朱世傑言此二人皆已畏罪自殺,什麼也沒有追查得到。葉求知聽後,糾結不已,不知該不該將余成清的事和盤托出。可介贔門的門規極嚴,唐可兒身為少掌門之女,私自離島尚且禁足了將近一年,他偷下煉丹房說不定會立遭開革,於是決定暫不開口,反正此人已死,說了出來也於事無補,並不能以此追查其身份,只是在語氣之中裝作若無其事的懷疑這二人說不定與丁方盧平有關。朱世傑一聽,點頭說道他們昨天也作此想,不過就在那當天,他們回島後便即派人去追查,不知是這二人真是路過,還是機靈,竟在附近沒有再找到他們。
不幾日,兩人便來到燁汵交界處,朱世傑停下道:「再去就進了汵州,霧餮門的地界。你此去還是做你的小學徒,我就不便再送了,免得被人認出。」交給他一個圓珠,道:「此乃飛劍傳書,有甚急事你捏碎它,它即飛回,我們隨之便到。」接著教了他用法,
第十五章 受命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