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奮起餘力,向唐可兒的丹田一再衝擊,可那道禁錮固如磐石,牢不可破,未曾衝破,反損耗了不少已然為數不多的真力。他驟喜之下,復又大沮,心情激盪,眼前頓金星亂舞,一陣天旋地轉,加之剛才救命心切,一時用力過猛,反將傷口震裂,流出血來。他料知自己無幸,惡念陡生,便想手下一緊,讓這女娃兒與己陪葬。哪知正要用力,手裡一空,那女孩已被她同伴奪了過去。他心裡悲嘆,最後一絲清明也即消失,溘然長逝。
葉求知一拉之下,不想竟把唐可兒扯了過來,他為之一愣,正要遠遁,那人卻隨即撲倒在地,不再動彈。葉求知無暇看此人是生是死,搶上馬車,催馬便走。
過了半晌,唐可兒才悠悠醒轉,想起剛才驚險之處,猶有餘悸,怔怔落下淚來。在離島之前,她錦衣玉食,從未受過任何風險,縱使上次離家出走,在外面吃了不少苦頭,那也是樂大於苦,現在父親生死不知,師門風雨飄搖,而自己又被人種下了毒術,身體一天弱似一天,不由越想越悲,伏地嗚咽。
葉求知正在趕車,聽到車廂里哭聲,知道唐可兒醒了過來,頓放下心來。只是聽唐可兒越哭越悲,想起兩人前路未卜,不免也心生酸楚。可想到師姐和師伯的生死現全維繫於他一人手中,強打精神,想道:「剛才那人身受重傷躲在水裡,分明是被人追殺,不知是何人所為?」隨即想道:「想他幹什麼,他是死是活,與你又有什麼相干,這種惡人早死倒好。」強摒去此人,分析前途,想起一路上的怪事,忖道:「師父曾言,我等修行之人都是依據自身的靈根逐地而居,火靈根者自往火性靈氣濃郁的地方去,水靈根者自去水氣之地,恰這五州環境極為特異,五行十分分明,遂形成了現在的這等格局。而後世之人都受出生地的影響,靈根多與當地靈氣相符,極少意外。楊洲境內多是木靈根為主,他們要驗靈根,分明是針對外來者。我走過的傳送陣並非一家,他們齊齊一致的針對外來者又是為什麼?」忽想起這幾家乃是他沿途順道而尋,正是在去翠微山的路上,不禁忖道:「難道他們針對的乃是我介贔門?那個半片人躲在水中,難不成是被人誤認為作本門之人,因而遭追殺?」想起師父的推論,也只有那幫人才清楚本門有人會去往翠微山,預先埋伏在這條路上。可他們心機深沉,怎會如此大張旗鼓的做此驚敵之事,此與他們之前的風格完全不符,看來這幾家不是他們的同夥?
他一邊趕車一邊思索,忽道:「是了,這幾家雖非他們的人,但不妨拿人好處為人所用。他們也許並不清楚目標所指,要是他們知道此舉乃是針對我介贔門而發,他們未必敢做。估計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而已,不過過於賣力,抑或敷衍了事,做事不細,反違了那幫人的本意,這恐怕是敵人始料未及的。」後又一想,焉知不是這幾家受人脅迫,心不甘情不願,有意陽奉陰違,驚動目標呢?總之不知何因,才致了這些反常之事發生。
葉求知一番推測,終究不能確認所料,若不乘傳送陣,就難以儘快趕到翠微山,便與唐可兒商量,決定試上一試。於是兩人在前方又找了一家傳送陣,唐可兒在客棧稍歇,葉求知在該處守候。遠遠看到守衛們輪值下來,葉求知跟在其中一人身後。行了一段路程,他快步趕上,說道:「這位大哥請了。」
那守衛回頭一看,道:「什麼事?」
葉求知道:「我初到貴寶地,不識地形,不知在哪裡可買到符篆,想勞煩大哥問個路?」說完遞去幾塊靈石。
那守衛見葉求知出手大方,猜知眼前少年是個初出茅廬的稚兒,心中暗喜,說道:「小兄弟要買符篆,可是問對了人,這城裡沒有我不熟的,你跟著我就是。」領著葉求知穿街走巷,來到一家店裡。
葉求知不論價格,胡亂買了一些,說道:「今天有勞大哥,不如由小弟做東,請你喝杯酒兒?」
那守衛也不推辭,道了一聲「叨擾了」,便跟著葉求知來到一座酒樓,老實不客氣地點了一桌酒菜。兩人杯來盞去,吃喝了一會兒,葉求知道:「大哥是本地熟人,不知這城中可有傳送陣,我欲去遠門一趟?」
那守衛道:「兄弟要出遠門,難怪買這麼多符篆。你要用傳送陣大可來找我,敝派在城中就有。」
葉求知佯喜道:「那可巧了。」接著裝作為難的樣子,道:「
第四十七章 另闢蹊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