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求知曾聽朱焚天說過,此人醫術了得,煉丹卻是一般,哪敢讓他煉,若糟蹋了藥草,一時半刻再到哪裡去籌措,介贔門雖然靈草豐富,但也不能保證齊全,是否會缺得一味兩味。
朱焚天道:「介贔門本身便是煉丹大派,不敢再有勞前輩。」
一得吟道:「煉丹大派嗎?」轉而可惜道:「那好吧,這藥如不是我親手所煉,畢竟要差上那麼一兩份。小子,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你介贔門煉丹雖好,但中毒之人乃是中的寒毒,解藥最好用火煉。」
葉求知和唐可兒俱把眼睛看向朱焚天,朱焚天道:「我便隨你們去一趟天一島吧。」兩人大喜。
這時,山下傳來一個聲音:「羅光城劉征途拜見一得前輩,望前輩垂見。」
一得不耐道:「正是麻煩,又來一個債主。」探手伸入虛空,手縮回時已抓進一個人來。此人頭髮焦黃,面容紅赤,嘶啞著嗓子道:「還請前輩救我。」
一得一把揪著劉征途的衣領,嚷道:「難怪我買不到『燧陽火』,原來卻是被你得了去,真是不自量力,你才有多大的道行,就敢煉化此火,這下可好,全被你糟蹋了。」劈手將唐清源的毒血打入此人的身體。
唐可兒驚叫一聲,連忙伸手捂住。劉征途中了毒血,不但未毒發,膚上赤紅之色反而褪了下去。一得道:「回家趕快用『寒金千凝水』泡個三天三夜,再用滿馥園的『餞蜜蓮子羹』配蔡家的『冬梨冰糖』飲用,想必能撿回你的一條狗命。你我銀貨兩訖,以後莫要再來煩我。」隨手一丟,如扔棄屐,將劉征途扔了出去,道:「快走,快走,莫等債主又找上門來,寶貝,咱們快再搬家。」
四人眼前驀然一暗,好似進了一個熱烘烘的所在,只一瞬,身上又是一涼,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唐可兒大奇,問道:「前輩,你這寶貝是什麼東西?」
一得一翻眼,說道:「小姑娘沒見識,我這寶貝可是個活寶貝,不是東西。」有些炫耀道:「它叫空空獸,是一種空間奇獸,腹中自成乾坤,能在這大千世界裡自由縱躍來去,眨眼間便從此處跳往彼端,厲不厲害?」
昂,一個聲音從身側傳來,其音拖得悠遠綿長,隱含得意之情,似這空空獸知道主人在讚揚它。唐可兒突覺手上一暖,移目一看,手掌竟然不見了,她一下喜不自禁,說道:「它會下崽嗎,如果它下崽,送我一隻可好?」
一得道:「我的寶貝兒自己還是個崽兒,又如何下崽?」
葉求知覺得手臂被頂了一下,伸手去摸,觸手之處軟綿綿的,甚是舒服。一得目露驚異之色,道:「我這寶貝對你是大感興趣啊。」突然臉色一變,叫道:「不能再讓你與我的寶貝接近了,走也,走也。」臨空一躥,已不知去向。
解藥既已到手,三人乘駕直飛汵州。到了汵州便即轉往當初出來的秘道處,三人從秘道里傳入介贔門。
葉求知帶得解藥回來,介贔門上下皆是大喜,將朱焚天請進裡面相助煉藥。介贔門不乏煉丹高手,既有了藥方,解藥不日可出。在聽了葉求知說完求藥的經過後,眾人更是交口稱讚,有人暗自思忖:「此子雖然年紀幼小,修為低微,但卻能獨闢蹊徑,跳出敵人的既定之局,實屬不易,換了是我就未必能成,說不定已被截殺在去翠微山的路上!」
也有人想道:「這一路果然兇險萬分,危機四伏,確如劉師弟所料。這師徒倆一個料事如神,一個靈活機變,倒也相得益彰。」
還有人想:「葉師侄之所以半路上改弦易轍,想是受了劉師弟的指點,劉師弟果然推算神准,運籌帷幄。」對劉光濟之能益加信服。卻不料劉光濟固然善謀擅斷,卻也不知一得會來至燁州。
葉求知回到鍾靈峰,劉光濟跟他說起走後之事。本來葉求知他們一去多日,唐清源已奄奄一息,命在旦夕,幸好五行宗來了五位元嬰前輩,再加上介贔門中的五位,大家輪番不停給唐清源灌輸真力,方才拖至今日。
劉光濟對於葉求知已然築基一事甚為高興,便問起詳情,葉求知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連火靈分身一事也未相瞞。這便牽扯到前案,有許多葉求知當初隱瞞未說之事。他既拜了劉光濟為師,就不願再有所隱瞞,況且他此番救了唐清源,相信再也不會見疑於眾人。
劉光濟聽了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