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求知「啊」的一聲輕呼,知此人的心防一開,便如江河決堤一般,再也難以收拾,從此將萬劫不復,不由想起寧無玉來,問道:「後來怎麼樣了?」
那人神目如電,看了他一眼,道:「你好像對入魔一事,心有戚戚焉?」
葉求知喟嘆道:「弟子曾見過有人入魔過。」
那人道:「那就難怪了,想我修煉之人不知要經歷多少這樣的磨難,一不小心就會墜入魔障而不自知。」
葉求知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加上此人,他便親身經歷兩個人入魔了,而簡鴻與那薛兄雖未入魔,但也僅差一線,所作所為與魔人也是無異,不由得不使他深以為戒,並暗自驚懼,問道:「那你又是怎麼掙破這魔障的?」
那人道:「哪是我自己掙破的,我那時候渾然無知,並不知自己已然入魔。不過我煉化了這些白甲戰士後,一些人便自動擺脫了我的掌控,我的靈智也就逐漸清醒了過來,才意識到我之前墮入了魔障,好在他們自行擺脫,讓我恢復了理智。」
葉求知想起屹豐縣那些失智的百姓來,此人的情況豈不如當日的寧無玉相似!只不過一個是自行脫離,一個是自斬魔念罷了。
那人續道:「我清醒之後,便知自己闖了大禍,那些被我魔念沾染的白甲戰士,掙脫了我的控制,向其他的白甲戰士攻擊,大陣一時失靈,力量不斷地削減。而下面埋的死屍身體繼續腐化,不斷釋放出死息陰氣,越來越濃,漸有幽靈鬼物產生。我心下大悔,不想前輩們的一番苦心心血,竟被我一念之私而毀了,當下極力反擊。」
葉求知安慰道:「這些魔人們自私自利,互不服誰,猶如一盤散沙,不像前輩的這些化身同心一志,聲息相通,早晚會為前輩所滅除,那時大陣又重複舊軌,走上正途,這裡的鬼物煙消雲散當也不在話下。」心想那魔女縱能走出這裡,也逃不過不當劍之手,倒也不怕她將此間的隱秘說了出去。
那人嘆道:「話雖不錯,但我的大錯已鑄,差點將前人的心血付諸一空,這說什麼也不能原諒!」
葉求知道:「前輩又何必苛責自己太甚?」
那人道:「你不知這其中另有曲折,來,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說著,攜著葉求知往回飛去。
葉求知心中好奇,不知他要帶自己去看什麼東西?兩人飛了一陣,向下落去,便見下方有一座石碑,石碑之旁端坐著一具骷髏。
那人道:「你可知這是誰嗎?」
葉求知知道這地下自築陣以來,除了眼前此人外,他們便是第二批,之間再無人來,此時聽他見問,不由地道:「這……這莫非是前……前輩的……」
那人點點頭,似不勝唏噓,道:「不錯,這便是我的屍身。」
葉求知一驚,看這屍體似已死去了不知多少年,血肉俱已腐化,只餘一具骨架,那此人的靈魂又怎能存活至今而不散?
那人瞧著葉求知的一臉驚駭之色,說道:「我的魂魄要是當年也隨著肉身的死去而消散,那麼所犯之錯是不是罪無可赦?」
葉求知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要是此人早死,連魂魄也不留,那麼此陣就再難復原,地下的鬼物將越來越壯大,早晚有一天會鑽出地面去,到人間為禍,那時此人就罪過大了!
那人笑了一下,道:「你不用寬慰我了,我自知罪孽重大,不可饒恕,要非有人及時趕到,我只怕縱死也無法原宥自己!」
葉求知一震,還有人曾經下來過,那麼此人是誰?連眼前的這個白虎宮前輩都不能自己下來,非說動了三位好友齊心協力才送他進來,那這人又是如何而入的,難道也是四靈宮送之進來的,抑或憑藉著像陸郡這樣奇妙的手段?若是他僅憑一己之力,便闖入了此間,那此人的修為當不可度量!
那人看出了葉求知的驚疑,笑道:「此人是位佛門高僧,修為非我等可以企望,要非如此,又怎能保我的魂魄不散!」
葉求知恍然,佛家練至最後,脫卻肉身,重塑金法身,這等讓魂魄不散,正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可這位高僧又是誰呢,他為何突然來此?是他路經此地,瞧出這地下有異,還是另有原因?
那人悠悠出神,似想起了往事,頓了一會才道:「那位高僧進了來,看到了這裡的形勢,又見我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