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績帶著鄧續、林仲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剛走出署衙的大門,便看到許安在一隊全副武裝的黃天使者簇擁之下,緩步向著鷹狼衛署衙之內走來。
「恭迎大賢良師!」
鷹狼衛署衙外一眾值守的鷹狼衛緹騎盡皆低下了頭顱,一起行禮。
「鷹狼衛千戶官趙績參見大賢良師。」
「外務司外務使田仲參見大賢良師。」
趙績和田仲一起走出署衙,也一起向著許安行禮。
「免禮。」
許安帶著笑容走了過來,向著署衙的大門指了一指。
四州黃巾軍進入并州,他心中最大的石頭已經落下了,現在臉上終於是有了一些笑容。
「先進去再說。」
許安這一次來太行工坊來的比較匆忙,也沒有提前告訴任何人。
為的就是想要看看太行工坊的具體的情況,上方發布命令,下方陽奉陰違的事情實在是出現的太多了。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公開的視察,往往查不到什麼事情。
雖然鷹狼衛的忠誠現在看來暫時沒有問題,但是事事依賴,也肯定是不行的。
兼聽則明,偏信則暗。
明朝有錦衣衛,後面仍然開設東廠,甚至西廠,內行廠,很大一方面因為考慮一家獨大危害,沒有監管的權力,就是出欄的猛虎。
甚至錦衣衛中,都分為南北鎮撫司。
其中「南鎮撫司」負責本衛的法紀、軍紀。
他一路過來看到的事情,和鷹狼衛的稟報,還有太行工坊府衙的報告文書都基本相符,沒有太大的出入。
不過當然也不是事事屬實,其中多少有些出入,只不過出入不大,對於這一些小細節也不需要太過於苛責,求全責備。
許安走在最前方,領著眾人走入了鷹狼衛的署衙之中,徑直往經歷處走去。
大部分鷹狼衛的署衙都按照統一的規格建造的大同小異,許安經常出入晉陽城的鷹狼衛的總署,所以根本不需要領路的人。
經歷處是鷹狼衛署衙之中存放卷宗,文職人員辦事的地方。
「參見大賢良師!」
許安一步跨入經歷處,經歷處中一眾正在忙碌的鷹狼衛文職人員看到許安,盡皆是手忙腳亂的站起了身來,向著許安行禮。
之前趙績也將許安要到鷹狼衛署衙來的消息,傳遞了下去。
他們之中雖然很多人沒有見過許安,但是許安頭戴著太清魚尾冠,身穿黃絹鶴氅,走在最前。
太清魚尾冠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戴的,起碼在并州,在太平道之中,只有一個人有資格佩戴。
那就是太平道的掌教之主,而太平道現在的執掌者,無疑就是許安。
許安寬慰了幾句,便帶著數名將校徑直走入了經歷處,往內里走去。
經歷處最里側,就是千戶或者百戶辦事的地方。
「都坐下吧。」
許安直接坐在了上首。
眾人唱了一聲諾,坐在了左右兩側,趙績和田仲兩人坐在了左側的最末。
徐晃看了一眼門口,然後說道:「閻綸應該半刻鐘左右就會感到,太行工坊的府衙離鷹狼衛署衙不遠。」
閻綸是太行工坊的主事,也是閻忠的侄兒,算得上是閻忠最看重的子侄。
為人精通術算,而且也通曉一些工匠之事,所以也被任命為了太行工坊的主事者。
他也沒有丟了閻忠的臉面,將太行工坊打理的井井有條,為黃巾軍輸送了大量的武備。
許安點了點頭,在房舍之中掃視了一眼,看向趙績,問道。
「趙績,太行工坊的事務已經都接手了嗎?」
「回大賢良師,上任千戶官已經將所有差事全部交付清楚,這幾日我正在熟悉了工坊運作。」
趙績聽到許安開口,立即直起了身子,雙手作揖恭敬的回答道。
許安笑道:「太行工坊建立也有一段時間了,雖然運轉良好,但是我軍武備缺口仍然很大,現在工坊的生產還是遠遠不夠,所以我這一次來,就是為了進行工坊的改制。」
「這一次將你調任為太行工坊的千戶官,就是為了推行改制,劉辟給你的評語倒是高的很,你也從來沒有讓我失望,希望這一次你也不要讓我失望。」
許安勉勵了幾句趙績,隨後便和田仲談論了起來。
田仲是外務司之中最優秀的外務使,許安自然是認得的,勸服郭泰,收降西河郡郡兵,出使幽州,招攬上谷烏桓。
閻綸這個時候也剛好走進了房舍。
「太行工坊主事閻綸,參見大賢良師。」
閻綸一進來,便拜倒在地,向許安見禮,隨後才入座。
「既然都到齊了,我長話短說,這一次四州百萬民眾成功進入并州,所需用度與日俱增,冀州之戰,我軍武備損耗嚴重,也需要補充,所以太行工坊擴大規模已是勢在必行。」
許安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截了當的說道。
太行工坊以前還算可以,運作一直也是處於良好的狀態,從沒有出什麼紕漏。
只是卻無法再跟上黃巾軍的腳步,雖然黃巾軍還有其他的工坊,但是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所有的工坊都將同時擴大規模,改變制度。
「工坊之中,也是出現了很多問題,所以改制也需要推行。」
太行工坊,還有其餘幾處集眾工坊初建之時,都還是有很好效果。
但是經過了一段時間以後,人的惰性開始暴露了出來。
黃巾軍統一併州不久,雖然憑藉著查抄豪強世家的錢財能夠維持一段時間,但是那也畢竟有限。
農稅收取也需要時間,而鷹狼衛、軍隊每日的花費,都是一個恐怖的素質,所以黃巾軍的財政情況一直都不太好。
因為財政不佳,錢財短缺的問題,財政支出軍隊一直都是大頭,其餘的方面黃巾軍一直都是秉承著能省則省的原則,尤其是在民政的方面更是節約。
所有集中在工坊之中的工匠,都是按照配給制分配食物,保證其基本的衣食住行。
所有的工匠雖然給予俸祿,但是只給予少量的俸祿,基本上所有人拿到的俸祿都相差無幾。
久而久之,自然是有怠惰的人出現,工坊的產糧也開始降低了起來。
雖有府衙的官吏和鷹狼衛的緹騎存在,但是這些工匠畢竟不是奴隸,許安定下的法律也不允許他們將其當作奴隸對待。
「工坊改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