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鎮歲書上的內容神秘,霸道,但似乎風險也大。
當然,也或許是自己如今道行太低,使這法門太過勉強了一些,竟是不知何時便出了破綻,那河裡的東西此前受了自己供品,便算是答應了自己的條件。
但如今,卻又明顯起了疑心。
只不過,法施成了,就是成了,這一柱香之內,它怎麼也不敢直接動手,但卻也動了要在香燒完之前,阻止自己靠岸的心思。
說不定,這些河裡的飄子冒了頭,過來阻止船的前行,便是它的縱容。
胡麻心裡微驚,便已急急的開始尋思著對策。
而同樣也在這時,楊弓與另外一位紅香弟子,眼見得船周的浪花不對,同時高高的跳了起來,這時看向對岸,雖然迷迷濛蒙,看不真切,但也隱約可以瞥見對岸的舟船與房屋。
知道距離岸邊已然不遠,便心裡一橫,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捏起一個法印,抬起了腳。
「不對」
但剛抬起腳,那位紅香弟子便忽地意識到了什麼,向楊弓大叫:「大哥,腳不著地,請不來娘娘的法力!」
「」
楊弓同樣也咬緊了牙,喝道:「拼了!」
說著,捏了法印的手,忽地向嘴邊一湊,咬破了自己的指尖,他咬的極重,惟恐鮮血不夠似的,趁了鮮血湧出,便向了自己的臉上。
他飛快的畫著,幾下就已經將自己的臉畫得鮮血淋漓,怪模怪樣,在這森森河上,看起來更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另外一位紅香弟子見了,心裡一驚,知道他要做什麼,但也顧不上,忙學了他的模樣做著。
「紅燈娘娘護性命,以血為油照光明!」
「」
二人畫完了臉上的血符,便同時低聲大喝,身上頓時湧出滾滾陰氣。
詭異的一幕出現,隨著他們念咒,臉上畫的血符,竟仿佛活了過來一般,在臉上扭曲不停,下一刻,他們則同時伸手入懷,掏出了一根磨的澄亮的黃色銅釘,自自己的右頰扎了進去。
竟是直接穿透了雙頰,橫插在了自己臉上,鮮血流淌,他們朝了河面,晃著腦袋,鮮血四濺,看起便如兩隻地獄裡來的惡鬼。
「滴嗒」「嘀嗒」
被他們甩飛的鮮血,滴在了河裡,竟似生出了某種魔力。
那圍攏在船邊的飄子,鐵青僵硬,或是浮腫的臉上,竟被這血燒的身體嗤嗤作響,臉上也露出了恐懼的表情,紛紛退散,讓開到一邊。
就連那莫名掀起,要將小船扯回河心的風浪,也在他們的鮮血甩進了河中時,止息了不少。
「這是什麼?」
胡麻本來背對著他們,卻也忽覺身後一陣陰森刺骨,膽戰心驚。
有那麼一刻,還以為回到了壇兒教襲來時,紅燈娘娘降臨到身前時的感覺。
「這就是他們從紅燈娘娘那裡學來的本事?」
胡麻看了一眼,便已經嚇了一跳。
這兩個人剛剛不出手則已,這一出手,居然邪乎的嚇人。
這是真箇拿了自己當人燭來施展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啊,而且這一下子,便燒掉了一大截。
可如今不是感慨的時候,他也趁了這個功夫,有了主意。
將手裡只剩了一點點的香往船上一插,自己深深吸了口氣,已經開始煉活的肺部,本就可以容納遠比平時更多的氧氣。
他存氣入胸,自己便也毫不猶豫,直接向那黑黝黝的,誰也不知道裡面有什麼的河水裡面跳去,整個人砸出一團水花,下一刻,便已經消失不見了。
「楊弓大哥,這小子跑了?」
船上的紅香弟子吃了一驚,忍著雙頰劇痛,向了楊弓大喊。
楊弓瞪著紅色的眼睛,聲音有些含混不清,喝道:「別亂說,他要是這會子跑,又過來做什麼?」
「撐住,別讓那些行子近身」
「」
而在船下,胡麻跳進了水中,便如進了冰窯,周圍刺寒硬往身體裡鑽。
他眼前不得視物,只覺這河水仿佛沒有浮力似的,竟是硬扯著自己往水下
第一百二十五章 守歲拜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