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被拋在空中,卻並不落下,迎著黑煙緩緩飄去。就在接觸黑煙之際,黑煙擴散開來,將外套包裹起來,不斷蠕動。於老師口中斷喝一字:「收!」雙臂平展,雙目圓睜,緊盯住空中。空中的外套領口大開,將黑煙一絲不剩地吸進其中。黑煙在外套內東沖西撞,而衣服仿佛被封住口的鐵桶,沒有一絲黑煙洩出。
於老師暫時困住黑煙,喊道:「李皓,快把辟邪木投入大石中!」
李皓聞聽,連跌帶撞跑到發光大石旁邊,只見大石像一隻孵出了小雞的蛋殼,中間空空無物。李皓手扶凹陷處,扔進辟邪木。木入石內,大石紅光暴閃,像電壓不穩的電燈泡,忽明忽暗。同時,外套胸口起伏,向大石方向突出。
於老師再喝一字:「放!」
話音一落,黑煙從外套四處湧出,奔向大石,而空中的外套跌落地上。
李皓剛剛縮回身體,卻發現自己擋在黑煙飛往大石的路徑上,此時黑煙已經飛到李皓身後,李皓來不及躲閃,眼看就要接觸黑煙。突然,李皓只覺得側身被重重一推,身體快速倒向一邊,正好躲過黑煙。跌落在一邊的李皓長出一口氣。
黑煙重回大石,包裹住辟邪木,十分穩定,不再蠕動。大石綠光再現。
於老師跑步上前,再次掏出一張符文紙,一手不停比劃,口中喊:「定!」將符文紙貼在大石上。
此時,大石恢復如初,綠光瑩瑩,溫順而柔和。於老師和李皓站在重新發射綠光的陰陽鼎旁邊,周圍地面上是被黑煙煞氣殺死的數以百計的嗑石蟲。
李皓想起剛才一幕,心有餘悸,對於老師說到:「幸好你推我一把,不然我也跟這些蟲子一樣了。」
於老師問到:「我什麼時候推你了,剛才的確想出手,可惜來不及呀。是你自己身手靈活,才躲過一劫的。」
李皓心中納悶,難道是自己有神靈相助。
片刻之後,陰陽鼎上的小力嗑石蟲仿佛感覺到危機被解除,頭朝於老師二人,注視著,似乎意識到是眼前的人類幫助自己度過一劫,於是沒有發動攻擊,而是開始敲擊石面。一隊嗑石蟲爬上陰陽鼎,共同托舉著一隻體型巨大的金色嗑石蟲,金蟲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死去。小力嗑石蟲向前爬行,來到金蟲對面,與金蟲巨螯相對,身體不斷聳動,然後從口中噴出一滴濃液,正中金蟲巨螯根部正中。濃液沾附之處迅速變紅,而後緩緩擴散全身,一縷金光從金蟲體內升起,遊絲蔓延,從巨螯間連接了兩隻嗑石蟲。兩隻蟲體同時顫抖,共振相通,仿佛在進行著某種交流。
此時四周洞壁下的旱半夏微微震動,陰陽鼎綠光更盛。李皓突然感覺身體燥熱,不由自主開始抖動,眼前一道金光閃過,腦海中竟然出現兩隻嗑石蟲的形象,而自己也化身為一隻嗑石蟲,竟然能夠分享死去金蟲的記憶。原來金蟲是上任蟲王,帶領蟲群深居地下。百年來,被人類瘋狂地採礦挖煤所侵擾,適合居住的地方不斷被破壞。幾天前,金蟲帶領蟲群遷徙至河津周邊的一處礦脈,體力消耗殆盡,剛剛進入休眠狀態,就被礦工發現。而礦主不想消息外傳導致停產,就下命令將所有被發現的嗑石蟲殺死。為了生存,蟲群集體自殺似地四處噴射濃液,阻斷人類的通道,導致礦難。而金蟲更是拼盡了最後一滴濃液,為保護族群而亡。為了競選出新的蟲王,蟲群來到這個靈氣充沛的水洞內,兩隻最強壯的嗑石蟲在陰陽鼎上進行了較量。獲勝的小力嗑石蟲此刻正在接受蟲王傳承。
就在李皓身不由己、與蟲相通時,突然感覺身體一震,恢復了意識,只見於老師緊緊抓住自己雙臂,呼喊著自己的名字。李皓解釋說:「現在嗑石蟲正在進行蟲王傳承,我剛才竟然有了它們的意識!」
於老師點了點頭,關切地說到:「剛才那縷金光不僅連接了兩隻蟲王,也連接了你,看情形這種傳承極需靈氣支撐,一定是你體內靈氣太過強大,使你參與了傳承。這種傳承並非人類所施,我怕你身體受損,就喚醒了你。」
等李皓徹底回過神來,看向陰陽鼎上,只見死去的蟲王身體已經徹底變成暗黑色,而小力嗑石蟲通體金黃,背後竟然多出一對薄翅,正在不停呼扇。一眨眼工夫,已經飛到洞頂鐘乳石上,用巨螯剪下金靈水玉,夾住花莖,又飛回李皓面前停在空中。李皓下意識地抬起雙手,托住
第四章 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