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翟叔瞪著眼睛道:「那是黑煞羊脫了羊皮變人了!」
「你沒看見那些羊皮嗎?那裡面有黑羊皮嗎?」
「老黑先是帶著羊圈裡六隻成了氣候的老羊,把其他的羊都給吃了。他又把剩下六隻羊全都給吃了。老羊吃羊,是全吃,最多就剩下點羊毛,羊蹄子。黑煞羊吃羊,不吃羊皮,不吃腦袋。」
「你不是說,昨天晚上養殖場的羊全都被嚇癱了,一聲都不敢出嗎?那就是被黑煞羊給嚇著了。」
老翟叔聲音喝了口酒說道:「昨天晚上,那幾個偷羊的肯定是被老黑給吃沒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吃了幾個人?」
「要是老黑吃了七個人,他就能脫了羊皮變成人樣了。」
「到時候,老黑肯定得回來。把見過他的人全都吃乾淨。」
老宋嚇得都要哭了:「老翟叔,那就沒人能治得了黑煞羊了?」
老翟叔搖頭道:「我聽老輩人說過,黑煞羊變成人的時候,會把自己的羊皮藏起來,要是能找到那樣羊皮燒了,就能弄死黑煞羊。可是,咱們這肉眼凡胎的,哪能要找妖精藏的東西?」
「要是放在以前,倒是能湊點錢出來,請大先生或者厲害的大神出手,都能制住黑煞羊。現在不行了,這幾年打擊封建迷信打擊得太厲害,好些有本事的人都不願意亮相了,上哪兒找人啊?」
我被嚇得坐在了地上:「這不是完了嗎?咱們不是都死定了?」
老翟叔說:「現在還沒到要命的時候,黑煞羊變人之後得緩上七天,七天之內,他不回來,等放假的人都回來了咱們再想辦法。」
「場長人面子廣,說不定能請來人。」
我知道,老翟叔那是在安慰我,要不然,他也不能喝上了一宿的酒。
我和老宋他們就一門心思的盼著場長回來,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還真沒這麼盼過誰?
等我們好不容易把場長盼回來了,老翟叔上去就把場長拽進了辦公室說了好半天,場長馬上把養殖場裡的幾個頭頭全都叫到了屋裡,又把我們三個挨個叫進去問了話,才把我們全都攆出來了。
我出來之後,還跟老翟叔說:「老翟叔,要是場長不相信咱們可咋辦?」
老翟叔說道:「你放心,他們都會信。」
「有些地方既然立了規矩,留了傳承,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也就你們這些生瓜蛋子不信。等這些生瓜蛋子遇上幾次事兒,也就信了。」
「場裡那些個頭頭,不是農村出來養過羊的人,就是在場裡幹了好幾年了。有些事兒,他們只是嘴上不說,心裡比誰都清楚。你放心,他們能信。」
沒過多一會兒,我就看見保衛科長出來了,喊了科里幾個人急匆匆地出了養殖場。他們走的時候,還都帶著槍。
那個年代還沒下禁槍令,各大廠礦,企業的保衛科也都允許配槍,我們場裡保衛科也配了四五把槍。只是放假之前,保衛科長怕我們幾個小伙子拿槍出去玩,惹出什麼事兒來就把槍都給鎖保險柜里去了,要不然,我們也不用琢磨場長的雙管獵了。
保衛科的人出去小半天的時間,就背著幾個麻袋回來了,一群人個個都是臉色發白,有些人走路腿還打晃兒。
他們回來之後就進了場長屋裡,把門關得嚴嚴實實,還有人堵在門口站崗。
這下養殖場的人就算是再怎麼傻,也知道是出事兒了,一個個都想往前湊湊看個究竟,卻全都被保衛科的人給擋了回去。
場長知道這事兒是紙里包不住火,要是一直瞞下去,萬一真出了事兒,他們對誰都不好交代。乾脆就在天黑之前開了個會把事情給說了。
這一下養殖場算是炸了鍋了,有些人當場就喊著要收拾東西回家。
場長站起來就是一頓罵:刀都架脖子上了,你還在這兒添亂。你們要走的都回去吧!回去了,把那東西帶家裡,誰家出了事兒,場裡概不負責。
場長這麼一說,真就沒人敢走了。
場長看那些人是鎮住了,就繼續說道:「你們誰認識高人趕緊說,這可是救命的事兒,誰也別掖著藏著。」
場裡人都七嘴八舌地說開了,這個說哪個哪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