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種難以消解的恐懼。
這是來自我細胞裡面的戰慄。
她長得很美,和人類很像很像,卻又不太像。
我說不出來細微的差別在哪裡,但我的身體在瑟瑟發抖。
不是因為她躺在棺材裡,讓我感到害怕。
僅僅是因為她的長相。
我聽見自己開口問道:「你是誰?」
紅衣女子隨手將手裡的玫瑰花扔到了地上,伸出兩條直挺挺的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她吐出嘴裡的珠子,珠子滴溜溜的落在白色的絨布上。
我的瞳孔縮了縮,我認出了那個珠子。
是鎮魄珠!
瞎子半仙曾經用它壓制我身上的鬼怪,直到我十八歲生日的時候,鎮魄珠碎裂了。
我如此確定這顆珠子也是鎮魄珠!
她跟瞎子半仙有關係嗎?還是純粹的巧合呢?
紅衣女子對著我露出一個柔柔的淺笑,她的嘴唇勾勒出柔軟的弧度,「郎君,你終於來接我了嗎?」
我的頭皮發麻,渾身不對勁兒。
這女子說起話來的時候,和人類的區別就有些大了。
她好似無法控制自己的五官,她的眼珠子一個向左,一個向右,隔著鼻樑,仿若鏡像。
「不是,我不認識你。」我的聲音冷漠,面無表情。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開口的時候,後背都濕透了。
這個女人和我此前遇見過的所有東西都不一樣。
她是厲鬼,又或者是什麼東西,無論哪一種,都不好對付。
畢竟在這裡,我的符籙沒有用。
紅衣女子的笑意收斂起來,她抬了抬手,棺材板便漂浮起來,狠狠砸在我的身上。
我的雙腿無法絞住鎖鏈,被棺材板打的掉入了棺材裡。
我全身剛好壓在了紅衣女子的身上,我的雙手之覺得無比柔軟,卻又冰冷。
仿若抱了一塊巨大的冰塊兒,凍得我打了個哆嗦。
紅衣女子輕輕的摸著我的臉頰,睫毛都要扎到我的皮膚。
「郎君,你怎麼才來啊?」她嗔怪的說著:「我都想你了。」
她的身子柔軟無骨,直往我的身上蹭。
我心裡沒有半分旖旎想法,她的身上實在太冷,冷的讓我難以忍受。
我兩隻手按住她的雙手,想將她推開。
她的皮膚好似旋渦一般,死死地吸住了我的手,我竟然無法鬆開,也無法用力。
她靠得越來越近,湊到我的耳邊,嗅著我的氣息。
她伸出紅艷艷的舌頭,舔了一口我的嘴唇,她笑的格外燦爛,一隻眼睛向下,一隻眼睛向上,像是極其漂亮的、卻壞掉了的洋娃娃。
洋娃娃靜止不動的時候,是小女孩兒最喜歡的玩具;當洋娃娃動起來的時候,就只剩下了恐懼。
我定定的看著她的臉頰,雙眸中閃過一絲狠戾。
我的手腕兒向後一彎,翻轉了一百八十度,將她的胳膊按到了我的胸口。
她驚呼一聲,臉上明媚的表情瞬間猙獰起來:「郎君,你迫不及待了?!」
「滋啦啦啦!」她的皮膚碰到我的胸口好似碰到了上千度的高溫一般,瞬間變成了焦黑的顏色。
我的胸口處赫然是幾十張黃色符籙,都是我從棺材板上拿下來的。
我早就防著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她抖動著胳膊,想要掙脫我,我卻不肯放手,我抓著她的胳膊就往我的胸口裡面放。
她的一條胳膊變得鮮血淋漓,焦黑異常。
我咬了咬後槽牙,不好對付啊!這女鬼居然有實體,還有鮮血!
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張庚大呼小叫起來:「臥槽!我這才睡一會兒,趙哥都發展到進棺材裡和女鬼啪啪啪了?!趙哥,我輩楷模!牛b!!!」
半空之中,青銅古棺連接著精鋼鎖鏈顯現出了形狀。
食夢貘也在一旁跟著附和:「說的不錯,趙瑞這小子就是個瘋子,老色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