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和阿夏的目的不一樣,她在找一切能用的東西,不能用的都是垃圾。陸安只想找些人生活過的痕跡,一本書,一片紙,甚至一台日曆、照片,只要有文字和圖像,都可以。
他想看看這個世界原本的模樣。
站起來掃視這間房屋,連床上都空蕩蕩,只留下木板,柜子被拆的散落一地,桌椅腿沒有見到,可能被以前來過的某些人當作武器帶走了。
「走吧!」
阿夏逛完了兩個房間,朝他招呼,率先朝二樓過去,這裡被她記下了,還有張床和衣櫃,以後如果需要的話可以過來拆掉搬回去。
城市裡到處都是防盜門,這給阿夏帶來很多不便,也帶來很多物資——關著門的不一定有東西,但開著門的一定是被人光顧過。
她拆掉門把手,從兜里摸出來工具,插進鎖眼裡邊敲打邊擰動,每種門的設計結構不一樣,有難有易,只能慢慢試。幸好,這次是比較劣質的那種,很快就被打開。
和樓下戶型一樣,兩房一廳,加個洗手間和廚房,阿夏驚喜了一下,這裡沒有被多少人動過,雖然看起來雜亂,家具卻保留的相對完整,這是掃蕩久了留下來的經驗。
說不定是被房屋主人自己弄亂的,她等陸安進來,回身關好門,瞅瞅坐在窗前一具化作枯骨的屍體,它兩隻手搭在窗台上趴著,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到現在。
「臥槽!」
陸安進來還沒第一時間注意到那邊窗台,等到走近了一些,被嚇一激靈。
阿夏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轉身去廚房。
房間裡落了一層灰,與樓下那間屋不同,這裡還留存著生活的痕跡,廚房裡整整齊齊,鍋碗俱在,她用不太上,想了想還是把鍋提下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用。
再翻翻灶台上的東西,鹽和雞精都變成一坨,還有兩瓶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打開聞聞也沒味道,和水一樣,標籤早已脫落。
找這種低矮的老小區就是這種好處,在動亂剛開始的那幾年,小洋樓和豪華小區、別墅都是人們的重點關注對象,那種地方的人存的物資多,尤其是別墅里,運氣好還會有滿滿一泳池的水。
後來的人越來越少。
陸安平復一下,那邊阿夏已經去到洗手間。他跟過去到門口看看,阿夏正拿著洗漱台上的杯子,從擺設來看,這裡原來應該是三個人住的,一家三口,有三套洗漱用品,只不過除了杯子外都已經不能用了,裡面的牙刷稍稍一搓就剩下個光禿禿的塑料杆。
「還有沐浴露?」
陸安拿起架子上的沐浴露,接著又悻悻地放下。
就算不拆封估計都不能用了,更別說這種。
他避開窗台的枯骨走進另一間房,窗簾被遮起來,床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如果忽略那層灰塵的話,好像主人只是出門一趟,隨時會回來。
門側是一個梳妝檯,上面有著化妝櫃,還有幾條口紅好端端立著,很顯然這是一個女人的房間,陸安隨手打開另一邊的衣櫃,裡面多是一些裙子什麼的,好在還有外套和牛仔褲,阿夏絕對不會放過它們。
桌上有一整套修剪的工具,指甲刀修眉刀,還有他並不認識的工具,看起來像刮毛的,阿夏一把全收進包里,不管是剪刀還是指甲刀,都是比較實用的東西。
除此之外,口紅也被她收起來,平時如果想在地上做個標記或者記什麼事,就派上用場了。
陸安在主臥里終於找到一直想找的東西,兩排書立在桌上,還有一摞不知道什麼資料,以及一個筆記本。
他沒急著翻筆記本,把它交給阿夏讓她裝袋子裡,阿夏有點嫌棄地接過來,在她看這就是最沒用的東西,當引火物都嫌薄,沒有書好用。
陸安停在桌前,拿起書快速瀏覽一下,都是一些專業書籍,還有外語版,資料也是各種圖畫,屋主生前應該是個設計師。
阿夏一刻沒停,把床單扯下來當包袱,衣櫃裡的衣服都扔過去,還有被子也被她塞在裡面,鞋櫃裡的皮鞋拖鞋都扔進去,用力打包好,示意陸安來扛。
她則拿著鍋和包,還有幾個不鏽鋼盆,以及這個屋子裡的工具箱,裡面扳手鉗子剪刀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