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人的鬧鐘響起,陸安感受到晨曦照在臉上,下意識用手遮擋一下,慢慢睜開眼睛。
躺在床上翻看手掌,金色的陽光落在他的手裡,熠熠生輝。
偶爾會分不清虛幻和現實,需要很久才能回過神。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再看鬧鐘,他才想起自己已經辭職了,其實可以晚一點起床也沒關係。
外面客廳已經傳來電視的聲音,夏茴這個傢伙用作息再次證明了她不是現代人,不用上班沒有工作,依然每天起這麼早。
「早……啊。」
聽見陸安房間門響,夏茴扭頭打招呼,卻發現陸安的表情不太對。
「你怎麼了?」她狐疑道。
「沒什麼。」
陸安搖了搖頭,用手揉著額頭進去衛生間,實在是夏茴和阿夏長得太像了。
除去那一頭烏黑的長髮,阿夏的頭髮更像是她自己拿柴刀修剪的,東缺一塊西少一塊,不忍直視。
在那樣一個世界裡,能保持長發飄逸才是怪事,又不是拍神劇,一通槍戰翻滾之後髮型都不亂,嗯……絕對不是在說劉海堡壘。
「什麼時候幫我拿個諾貝爾?不用別的,走上人生巔峰這一件事就夠了,我也不奢求別的。」
「諾貝爾?就你?」
「你啊,沒聽到我說幫我拿嗎,來個未來科技讓我發明一下。」
「當好我的狗腿子,少不了你的好處。」夏茴頭也沒回,拿著遙控器盯著電視,看早間新聞。
「我就特別想發揮騎士精神,和你來一場武力較量你知道嗎?」
陸安發現每次和夏茴說話都來氣,可能這也是種獨有的天賦。
都不會委婉一些嗎?
做個助理什麼的……
他擠上牙膏,唰唰唰清理牙齒,動作間覺得哪裡不對,下意識抬起手肘看一眼,那裡破了一塊皮,絲絲鮮血凝固。
他心跳驟然停了一瞬,腦子裡一片空白。
「你幹嘛?」
夏茴瞅著陸安嘴角的泡沫都沒擦,大步回房,不由有些奇怪。
沒有得到回應,她低低哼一聲。
陸安看著床上細細的一塊血漬,呆在床邊坐了許久。
最後,他茫然地看向窗外。
那不是夢。
?
夏茴在廚房裡拿手指逗那條黑魚,放在水桶里待了一晚,已經不像昨天那麼有精神,蔫了吧唧的。
黑魚怎麼做好吃?
她思考著,不會做飯,這是個難題,連指導意見都無法給陸安提供。
「我發現你們古代土著別的不行,在吃這方面……」
夏茴正要發表自己作為未來人士對古代飲食的看法,回頭發現陸安不知道在想什麼,今天他一直在走神。
「剛辭職就已經變成鹹魚了?開始焦慮自己的未來生活?」她奇怪道。
「我……」
陸安想了想,直起身子問道:「你還能回去嗎?」
「回去?」夏茴聽到他的話愣了一下,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就是,你是不是睡著了就到這裡了,然後醒過來又在未來那邊?」陸安繼續問。
「?」
夏茴一時沒能理解。
陸安把自己晚上睡覺的事如此這般說了一通,最後下結論:「我認為,你來找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所以,你去到一個……荒涼的,被核輻射污染過的世界?」夏茴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沒錯!」
「夢這個東西呢……其實就是你在睡覺時,腦細胞也進入放鬆和休息狀態,但有些腦細胞沒有完全休息,微弱的刺激就會引起它們的活動,從而引發夢境。」
夏茴思索著試圖解釋做夢是假的。
「你不信?」陸安問。
「你說你夢到我,還夢到輻射,這也太離譜了,難道因為我的到來,以後會爆發核戰爭?」夏茴用手指戳了戳陸安的手肘,看他下意識縮臂,猜測道:「會不會是你晚上不安穩從床上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