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的身子被踩住,還有力氣掙扎,兩隻頭努力轉向試圖咬阿夏的鞋子。
在柴刀頂端砸下去之後,它叫出一聲吱的聲音,然後抽搐兩下就不動彈了。
阿夏的柴刀是專用來砍伐的那種反彎刃,頂端是一個彎鉤,這種形狀在野外的時候可以把零散枝條攏到一起,方便一起砍斷,還可以藉助刀身的長度把比較高的樹枝勾下來。
陸安不知道她是從哪裡撿的,不過看起來特威猛,他很想要把一模一樣的。
男人好像天生就對各種武器有種莫名其妙的痴迷,喜歡耍,喜歡拿在手裡揮舞,路上撿根棍就能化身某隻猴子。
「給!」
阿夏拎起那條被她正地就法的老鼠遞過來,陸安一個大跳往後退了兩個台階。
「你幹嘛?」她有點迷惑。
「呃……呃……這個小老鼠挺別致的。」陸安絕不承認自己被它嚇到了,他只是拒絕幫忙拿。
「很常見,有種五隻頭的更別致,遇到過一次,有機會給你看看。」
「……謝謝,我不需要。」
陸安一副便秘的表情,誰要看那種東西了?
五隻頭有什麼好看!
阿夏卻已經轉身,一隻手提著刀,一隻手拎著老鼠尾巴,可能是看出來陸安不太想拿,她便自己提著。
單元樓已經探索到頂樓,開門進屋,裡面蒙著厚厚的灰塵,依然有那種很久沒透氣導致的淡淡腐味,這是每個屋子特有的,表示著已經很久沒有人光顧過。
其實很多屋子裡的物資並不是被人搬完的,而是一年年下來,慢慢腐爛,廚房的瓶瓶罐罐好端端放著,如果早來六七年,它還能派上用場。
曾經主人的生活痕跡已經變成歷史,它迎來兩個大搖大擺的竊賊,在到處翻找一通後,竊賊又失望地離去,留它繼續被時光侵蝕。
到小區門口仔細觀察河流的方向,阿夏確定那邊沒有異常,才和陸安一起往回走,何清清說的那個東西大概只是從河裡路過,如果上岸的話絕對會留下痕跡,可是沒有。
陸安背著她的包跟在一旁,在路上即將轉角的時候,阿夏像是感應到什麼,忽然回頭,頓了一瞬,拽住陸安開始狂奔。
轉角時餘光掃過,他隱約看到一個黑漆漆的大腦袋從河裡探出來,望向他們。
陸安的後脖子的寒毛直接豎起來,邁開大長腿和阿夏一起跑回住的地方。
「那是什麼?」他喘著氣問,後背涼颼颼的,冷汗浸濕了後背。
「不知道,何清清說的應該就是它。自從月亮掉下來,那邊河裡更恐怖了,可能是從南邊游過來的。」
「……大傢伙,釣魚佬肯定喜歡。」
陸安回想了一下那個大腦袋,頓時暗暗發誓自己絕對不靠近河邊,這個世界的人類太特麼能整事了。
「釣魚佬?」阿夏疑惑地看他一眼。
「就是除了釣魚什麼都會的一種生物。」
「哦。」
阿夏沒再多說什麼,蹲在地上打開包開始處理幾條魚,反正河裡的東西威脅不到樓上。
剖肚刮鱗,這一套流程她很熟練,用水清洗乾淨,再用鹽均勻地擦一遍,掛起來就晾成鹹魚。城市裡沒有農村的條件,不然還可以做煙燻肉。
「你好像一直都……嗯……對一些奇怪的事感興趣?」
她一邊拿鹽在魚身上塗抹,一邊思量著開口,很難準確描述那種感覺。
末世里沒有學者,人如同野獸,所有人都在考慮生存和安全,好奇心和求知慾這種東西在陸安身上,顯得格格不入,很違和。
「非常感興趣,如果有一台電腦能查資料,我就不跟你出去了。」
「有電腦也沒電。」
阿夏低聲說,她想了一下,等到幾條魚都塗好鹽掛起來,洗洗手回到樓下,翻箱倒櫃開始找東西。
「你在找什麼?」陸安問。
「這個。」
從堆滿各種衣服的柜子里扯出來一個外表漆黑的硬殼筆記本,阿夏摸了摸封皮,眼中泛起一抹猶豫,看陸安一眼,遞給他道:「這是我父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