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中,陸安抱著身邊的人胡亂乳a了幾下。
感受著溫暖的房間,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他睜開眼睛,天還沒亮,窗外天邊剛現出一抹魚肚白,懷裡有人說明這是在末世。
但是窗子明明被他用棉衣遮起來保暖,怎麼會透亮?還有溫暖的室內和潔白的屋頂……說明醒來了,這是在現代。
陸安頭腦懵懵的,一時分不清身處何時何地,手在她頭上摸一下,再在背上摸摸,再低頭聞聞。
嗯,熟悉的洗髮水味道。
他一個激靈,睡意頓時消散一空,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兒,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跑進來的。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陸安僵在床上,夏茴穿的是棉睡衣,正和他擠在同一個被窩裡,還搶走了大半被子裹在身上。
悄悄把手從她衣服里抽出來,陸安思索該怎麼辦,等她醒還是喊醒她,萬一喊醒的話是夏茴而不是未來阿夏……
「你醒了?」她勉強睜開眼睛,又往這邊湊了湊,順便把搶走的被子還給他一半。
陸安想大聲又不敢大聲,壓著嗓子問:「你為什麼會在這兒啊!」
「做了個噩夢,過來看看,你臥室門沒鎖我就上來了。」
「……就上來了?」
「嗯,就上來了。」
她的臉在陸安胸口蹭了蹭,卡住陸安想起身的動作,「再待一會兒。」
「……」
「……」
「你不要這樣啊姐姐,很嚇人的。」
陸安不知道說什麼好,自從夏茴搬到對面之後,他漸漸就沒有反鎖臥室門的習慣了,但是未來阿夏忽然這樣過來,如果被夏茴知道……肯定不好。
他還是想平和發展,慢慢等夏茴記起來再說其他的,總不可能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和未來阿夏真的做點什麼事出來,現在的終歸屬於現在,這是她的身子。
見她很安靜地趴在被窩裡只露出個頭,陸安平心緒慢慢平復。
「做了什麼噩夢?」
「就以前的一些事。」她低聲道。
「神也會做夢?」
「她在成為神,我則相反。」
女孩的聲音很平靜,輕輕的,感受著此時的溫暖,「抱抱我。」
陸安知道話里的她指誰,聞言抬了抬手,輕輕攬住她。
那是最初的過去,於她是過去,於他是未來,時間正逐漸接近中間的交點。
「到時你會消失?」陸安擔憂道。
「如果我說會呢?」
「……一定要這樣嗎?」陸安手臂下意識收緊了一點,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都鮮明地存在著。
「凡人。」
她笑了,「我是永存的。」
「你不要騙我。」陸安道。
「消失才是開始,在過去和未來,我們終會重逢。」
「真的?」
「你是不是傻,我是未來的,你當然能在未來再見到我。」
她小小地打了個哈欠,低聲笑道:「從來沒有誰消失,我一直都在,只是對於你這個凡人來說,歷史是過去了。」
從來沒有她和她,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而已,愚蠢的星期六,總是把她當成好幾個人。
過去十年,二十年,她夏茴就不是夏茴了?
只不過借一點過去的時間而已,時間這個東西就像夏茴的胸,只要肯擠,總會……
嗯?
外面天光漸亮,冬天的日出總是來得晚一些。
街道上也逐漸有了一些動靜,這個城市正在醒過來。被窩裡暖暖的,少女柔軟的身體,即使隔著棉睡衣也能感受到其特有的韌性。
「哎呀,你都不認真追以前的我,不然現在我們就能做一些羞羞的事了。」
「你別亂摸!」陸安差點跳起來。
「哼。」
她臉上帶著藏不住的笑意,盯著陸安看了片刻,最終起身,整整睡衣下床。
「要不要再捏一把?」她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