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未來目光流轉,帶著藏不住的笑意。
其實有時候就很好玩。
調戲還是處男的陸安,對於她來說實在有趣。
現在的陸安還不會裝睡,躺床上一秒打鼾和死豬一樣。
他還很年輕。
和過去的她有無限的美好未來。
「所以你離開的時候,就是我同時離開的時候?」
陸安裝作沒看見她的眼神,任何一個男人被叼著手指舔一舔指腹的時候,都會有些不受控制的反應。
很遺憾這是未來,如果是最初的阿夏,過期的那玩意他都必須用上。
「捨不得我?」
「沒,就是三個媳婦變成一個,挺虧……啊!」
「你還想三個!個!個!」阿夏捏著拳頭duangduang打在他肩上。
陸安縮縮肩膀避開她的手:「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哼!」
「唉,其實我是在和未來的你說話,你還是夏茴。」
陸安嘆口氣,「她為什麼會……會……打聲招呼直接差點把人家打死。」
「你也一樣。」她整了整陸安被捶皺的肩膀衣服,道:「現在有人在背後忽然拍你,你也會一拳過去。」
「我不會。」
「你會。」
「我……」陸安卡頓了一下,狐疑道:「難道我真的動手過?以後?有人這麼不長眼?」
「網紅城市嘛。」
「一群神經病……夏茴怎麼回事?她要變成阿夏了?」
「她本來就是阿夏呀。」她捏了捏拳頭,眼神又有些危險,「不死心是吧?非要兩個三個?何清清給你要不要?」
「那個算了……一尾巴能把我拍骨折。」陸安悻悻道。
「你還真想過!」
女孩咬牙切齒,砰砰砰打他一頓。
兩個人打打鬧鬧,她漸漸停住打個哈欠,揉著眼睛親陸安一口,沒再動作,倚在他肩上安靜下來。
「後面是不是會出現四個太陽?」
「為什麼這麼問?」
「我懷疑就是因為四個太陽,所以你才把剩下的空間站弄下來。」
「其實,站在人類的角度來說,這是最好的辦法。」她望著窗外燈火,靜靜思量道:「與其等地面愈演愈烈,不如大清掃一遍準備重啟,地面已經沒救了,海洋唯有毀滅才能迎來新生。這件事越早,恢復正常的時間就越快,雖然往後很多代人要在空間站苟延殘喘。」
唯有毀滅才能迎來新生。
假如沒有阿夏的話。
「這是災難。」她朝陸安道。
「那地面的人呢?」陸安說。
「這是災難,人類的災難,不分地面天上。」
「那不如毀滅算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她挑眉道,「但是你把我阻止了。」
陸安:??
「我……我為什麼要阻止你?」陸安一時轉不過彎。
毀滅……
不對,能拯救為什麼要毀滅?
首先,如果要以犧牲大部分人來拯救的話,不如毀滅算了。
但是阿夏的出現不會再犧牲那麼多人,所以,他阻止了?
「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你的選擇就是這個。」她伸了個懶腰,不願去回想那時的事。
抬頭望向窗外深空,她輕輕笑了笑。
「現在很好,不是嗎?」女孩收回目光看向陸安。
「你是神,你說好就好。」
陸安聳聳肩,起身把她攔腰抱起,少女柔軟的身子輕飄飄的,他想不到這樣一個少女是怎樣揮手間玩弄時間的。
「你升維了?」
「我生孩兒了。」
「幾個?」
「一窩,煩死你。」
她低聲笑道,任由陸安把自己抱回臥室放在床上。
「要注意神的威嚴。」陸安嚴肅提醒道。
「要不要一起?夏茴不會介意,只是裝模作樣的生一下氣,你親親她的肚子就好了,她會認為這是你這個土著對她的臣服。」她躺在床上,用腳勾著陸安的衣角道。
「我現在就可以臣服你。」陸安低頭在她肚子上親了一下,「但是夏茴不行,她肯定很臭屁的趾高氣揚,天天使喚我。」
「早晚會的,你會親她腳背。」
「只會在床上的時候。」
陸安幫她掖了掖被角,起身關掉燈,「快休息吧。」
「晚安。」
「很期待未來和你重逢。」陸安說道。
臥室燈滅,陸安帶上門出去了。
21世紀,生活平穩而安寧,蓉城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空間站上。
費強是一個觀測員,每天坐在這裡,觀測和記錄地面的一切,負責好他的區域,就是他的任務。
重複而枯燥。
也是運氣不好,分到了一片荒涼的地方。
自從多了幾個人之後,變得有趣起來,他可以觀察一條美人魚在河裡捕獵,還有小孩,以及四個大人。
他們住進去那片廢墟,還在收拾附近倒塌的牆壁和碎磚。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同伴是一個年輕人,對這一幕很費解。
「因為磚石下面很容易滋生蟲子,現在冬天清理掉,等夏天就會少很多毒蟲。」費強解釋道,他看了一眼新來的同伴。
這個年輕的女孩,還不到二十歲,從記事起就在空間站生活,於她而言地面一切都是陌生的。
對於地面的人生活做飯的行為,她的評價是髒亂而麻煩。
「吃應該是用最短的時間攝入最多人體所需的蛋白質和營養纖維。」
比如營養液。
聽到她這句話後,費強沉默了很久,他覺得不對,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他們災難前在地面生活過的人,與空間站的新生代好像成了兩個世界。
看到地面的人支起一口大鍋,把食材放進去煮,然後每人一大碗吃得開心,費強拿著手裡的營養液仰頭灌下去。
他很想告訴這個孩子,在以前的世界,點火做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現在的一切才是錯誤的。
鍋里咕嘟咕嘟冒出氣泡,今天多了幾條何清清抓到的泥鰍。
「你說別的空間站還會不會有人下來要接小錦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