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當然不可能留著安東尼,哪怕他知道,經此一役,就算他不殺安東尼,安東尼手下的黑幫成員,以及那個財團的其他骨幹成員,甚至海地的總統,都絕對不會放過他。
但是,這種事,自己能做就絕不讓別人代勞。石磊跟他們又不是很熟,萬一這幫孫子出於某種奇怪的理由不殺他,那石磊這次讓安東尼的府邸里血流成河豈不是白費勁了?
無論是海地的總統,還是那些黑幫分子,或者財團的其他人,對擺渡人的了解都沒有石磊這麼多。他們不會明白,只要安東尼還活著,擺渡人就有可能重新啟用他。而在擺渡人的幫助下,那些看似致命的因素就都不復存在。
當然,出了這麼大的岔子,擺渡人也可能會自己幹掉安東尼,而選擇另外一個人。但是那樣的話,那個財團將會依舊掌握在擺渡人的手裡,這顯然不是石磊希望看到的。
安東尼必須儘快死去,只有他死了,他曾經掌控的一切才會大亂。
而亂了,也就意味著擺渡人將會失去安東尼曾經控制的那些資源。
開著直升機,石磊望著海地的藍天白雲,在如此清澈的藍天之下,為什麼滋生的竟然全都是罪惡?
安東尼早就死在他自己布置的炸彈之中,火光吞噬了他的身體,他的生命,他的一切。
任何的掙扎都無濟於事,炸彈響起,火光燃燒,他就已經被震成了無數碎肉,連拼成一個完整的人都做不到。
石磊並沒有駕駛著飛機走太遠,而是回到了他上山的地方。
控制著直升機飛到樹冠之上,石磊直接跳了下去,雙手抓住樹枝盪了幾下,他便安全落地。
回到那輛福特麵包車上,石磊拿回了自己的手機,開著車,一路下山。
打開了車載cd,音箱裡放出一首悠揚的美國鄉村民謠,石磊吹著口哨,應和著這首歌,車燈閃亮。
回到市內的酒店,石磊並沒有匆忙選擇離開,這裡畢竟是海地的首都,如果那位總統真的想要找到他,即便現在石磊就聯繫人準備離開,只怕也插翅難逃。
當然,如果真的如此,石磊並不介意再次大開殺戒。
這一切都並未發生,石磊回到酒店之後,把沾滿了血跡的衣服換了下來,給自己放了滿滿一缸的水,坐進去泡著澡。
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只有清水可以幫他蕩滌乾淨。
在浴缸里睡了一覺,石磊穿上浴袍,回到客廳里,突然覺得有點餓。
他拿起電話,點了餐,然後打開電視,聽著奇怪的語言,看著一部莫名其妙的電視劇。
門鈴響起,石磊站起身來,他微笑著走向大門,這家酒店的送餐服務來的還挺快的。
可是打開門之後,石磊看到的卻並不是酒店的送餐員,而是一個五十多歲,身上穿著筆挺西裝的黑人男子。
「石先生,您好,我是海地的總統,我叫庫里。」
石磊心裡多少有些驚訝,但表面上沒有絲毫的透露,他笑了笑,說:「我還以為會是送餐員。」
「我恰好帶了些本地的美食和美酒,我想,我和石先生應該可以愉快的共進晚餐。」
石磊聳了聳肩膀,道:「這個時間吃晚餐未免有些奇怪了,不過,恰好我餓了,你進來吧。」說罷,石磊讓開身體。
庫里往裡走來,他身後的兩名壯實的保鏢,也打算跟進來。
石磊一皺眉,怒道:「滾出去!」
兩名保鏢大愣,手已經習慣性的摸向槍袋的位置,如臨大敵。
庫里回過頭,輕飄飄的說:「你們在外邊等著吧,如果石先生想要對我不利,你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對於庫里的識趣,石磊還是挺欣賞的。
兩名保鏢無奈,只得訕訕退下,一擺手,身後兩名妙齡女子,推著一輛餐車,把庫裡帶來的美食和美酒送了進來。
放下之後,也不敢停留,立刻轉身離開。
石磊看了看庫里,微微一笑,說:「總統先生,請坐吧。」
「石先生不必客氣,您還是稱呼我為庫里吧。」
石磊點點頭,道:「那麼,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