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宏害怕了,趕忙叫著前輩救命。
外面那人說:「今天算是咱們有緣,你們先走,我來善後。出了這道門,今晚的事誰也不准說出去,我保你們平安。」
我和張宏嚇得屁滾尿流,不敢多呆。
從棺材後面出來的時候,我往裡面看了一眼,全身毛髮俱豎,棺材裡躺著一個黑糊糊的東西,竟然是一具乾屍。問題是無法確定是不是人。大概能有兩個嬰兒的長短,大腦袋,小手小腳,胳膊和大腿就跟麵條那麼細。乾屍眼眶深陷,形成兩個黑洞,簡直就是個類人的怪物,嚇不嚇死人了。
張宏臉色嚇得發白,推了我一下,低聲說:「木頭橛子。」
那木頭橛子還在供桌上,我趕緊一把抄在懷裡,對他使了個眼色,我們兩個戰戰兢兢推門出去。
院子裡冷冷清清,看不到人,月光慘白,我們不敢細看,低頭出了院子,狂奔而去。
等下了山坡,張宏突然膽子大了,說要不咱們殺個回馬槍,回去看看那位前輩幹嘛呢。
好不容易逃出虎口,我心有餘悸,哪還想節外生枝,勸了他兩句,連夜回到村里。
到家第一件事,我在後院把木頭橛子淋上汽油,點火燒了。看著它變成一堆黑灰,我長舒一口氣。
回到屋裡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今晚的事,每個細節都透著那麼離奇。
過了兩天,村里沒有任何反常,雷帥也恢復了健康,只是人沒什麼精神,成天蔫頭耷腦的,沒了往日的活泛勁。我想知道紙人張後來怎麼樣了,又不敢亂打聽,看老雷頭沒什麼反常的表現,只好把疑惑藏在心裡。
這天是周末,我和妹妹還有媽媽在客廳里嘮嗑,就聽到「唔哇唔哇」的警報聲。我蹲了一年大牢,對這個聲音特別敏感,一聽著就哆嗦,這是有警車開進了村里。
我一時說不出話,心跳加速,妹妹看我,疑惑地說:「哥,你咋了,臉都灰了。」
我沒了談興,來到二樓推窗去看,老遠就看到警車停在村道上,旁邊圍了一大群村民。我心裡有鬼,不敢去看熱鬧,在屋裡坐臥不寧。
我想了想,給張宏打了個電話,張宏也有點不安,問我這些警察是來幹什麼的。我說道:「不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麼的,但是以防萬一,咱倆要統一口徑。」
我和他研究了一下說辭。放下電話我深吸口氣,希望這次能夠過關。
到了下午的時候,我正坐在客廳發愣,妹妹從門外引進來兩個警察。我心裡咯噔一下,怕什麼來什麼,趕忙站起來,忽然想到不能太慌張,便強裝鎮定請他們坐。
兩個警察公事公辦先介紹了一下自己,他們都是附近鎮上公安局的,有個老警察問我:「你三天前的夜裡出去上哪了?」
三天前正是紙人張死的那天晚上,我眨眨眼,想不出來這警察怎麼知道我晚上出去的。
旁邊小警察不耐煩:「三天前的事你不會想不起來吧,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趕忙說:「那天晚上我和村裡的張宏開車出去了。」
「出去幹什麼?」老警察和藹地問。
我咽了下口水說:「我沒有駕照,可又想開車,便讓張宏開車到沒人地方,我好練練手,就這麼回事。」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老警察又問我在哪開的車,我一一都答了上來,這些都是提前和張宏對好的詞。我小心翼翼問出了什麼事了。
老警察道:「你認不認識張愛國?」
我茫然地搖搖頭,這是真不認識。
老警察提醒:「他是你們村扎紙人的,專門賣殯葬用品。」
妹妹恍然,在旁邊說:「就是紙人張。」
我心跳加速,強自鎮定:「不認識,從來沒聽說過。」
「那不對,」小警察說:「據你們村主任雷國強說,他和張愛國來過你們家,曾經看過你。」
雷國強就是村主任老雷頭,他和紙人張確實來找過我。
小警察又給我看紙人張的照片,我裝作恍然大悟:「哦,他呀,是來過。那天我熱傷風,他們兩個來看我,可我並不知道他是誰。」
兩個警察又盤問了一會兒,見問不出什麼就要告辭。
我趕忙問他們發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