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雷頭把我叫到外面的吉普車上,車裡還有其他人,都是村上老雷頭的心腹,和他都有血緣關係。
老雷頭讓司機開車,至於往哪開,他沒有和我說。車上的氣氛沉悶。
我有些納悶,看老雷頭面色冷峻,又不好問他,只能耐著性子跟著走。
車子出了村口,順著路沒多遠停了下來。我們從車上下來,老雷頭指著對我說:「強子,你看。」
只見路邊一輛警車不知怎麼失控了,正撞在一棵樹上,前面保險槓撞出一個大坑。我嚇了一跳:「這是昨晚的警車?」
老雷頭點點頭,帶著我來到警車前,把車門一拉,示意給我看。
我往裡瞅了瞅,大白天的車裡竟然黑森森,等了一會兒才看清。這一看清楚,嚇得我差點沒坐地上。
車裡躺著三個穿著制服的警察,看樣子已經死了,有的斜躺在座位上,有的趴在方向盤上,都是一動不動。車裡散發出一股怪味,和昨晚發現那具屍體一樣,都是無法形容的腥臭。有別於其他腐屍那種猛烈濃稠的味道,這股腥臭偏淡,混合著其他味道,氣味不算強烈,但極度令人不舒服。
最詭異的是,屍體上密密麻麻擠滿了灰色的蛾子。這些蛾子一動,乍看上去,像是屍體活了一般。
我不敢有所動作,趕緊把車門關上。
「死了警察這是大事,趕緊報警啊。」我說。
老雷頭道:「你再過來看看這個。」
他帶我來到警車撞擊的那棵樹前。
我忽然覺得事情不對勁,現場的情形來看,這三個警察調查完案件之後,應該是往回走,因為是在出村的路上。可走到半路不知道怎麼了,他們出現了特別的狀況,無法控制車子,這才撞到了樹上。
也有可能,在撞樹之前這仨人就死了,因為從現場來看,這三個人死狀僵硬,並沒有掙扎的跡象。撞車之後,如果是正常人,都要掙扎兩下,下意識做出保護動作,可這三個人都沒有。
我摸著下巴,跟在老雷頭後面,旁邊他的侄子說:「強子,你想什麼呢?」
我把剛才的推斷說了一遍。
老雷頭誇讚說:「還得說是大學生,腦子真活!這事出了之後,你看看他們一個個嚇得都麻爪了。強子真厲害,打眼一看,發生的事估算得八九不離十,把你找來是找對了。」
我說道:「你兒子雷帥呢?」
老雷頭說:「那小子沒啥出息,在家藏著不出來,讓他媽看著。你們同是大學生,我看強子你以後肯定比我兒子有出息。」
老雷頭一向以寶貝兒子為自豪,今天能說出這話已經不容易了。
我們來到大樹前,只見大樹的一塊樹皮扒光了,上面刻著幾個字:出村者立斃。
我看到這行字,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咽著口水說:「昨晚咱們發現屍體的地方,也有這句話。」
「對!」老雷頭說:「昨晚報警之後,警察來調查屍體,當時我在場。那具屍體你知道是誰嗎,就是鄰村的周傻子。」
周傻子我知道,小時候發高燒燒壞了腦子,長大以後父母雙亡,親戚又不管他,他就滿大街撿破爛吃剩飯。這人好在不騷擾別人,有口飽飯就行,這人在十里八村很有名。
沒想到這周傻子居然死在我們村的村口。
老雷頭繼續說:「警察查過屍體之後,認為是失足掉進溝里摔死的,細情不明。查過之後,他們就走了。今天早上,有人發現了警車在這裡的事故現場,馬上匯報給我。我帶人過來一看,正是昨晚那幾個警察。」
我說:「雷叔,你的意思呢?」
老雷頭指著樹皮上的字說:「很明顯這是警告,咱們村現在許進不許出。誰出去誰死,連警察都得死了。」
「就是說咱們站的地方,就是生死界線?」我說:「往外就是死,在村里還能繼續活著?」
「對,就這個意思!」老雷頭看我,眼神里有了希望:「強子,你腦瓜靈,又跟著你三舅學了不少東西,你幫著咱們分析分析。」
我把出現的線索羅列一下,三舅出村鬥法、至今沒有回信、發現屍體、屍蛾、屍蛾導致的瘋狗病、出村者立斃的警告……
線頭太多,我硬往上湊,愣是
第三十六章 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