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賽區後台。
下一輪就該到處於流言風口浪尖的
麻布頭。
極為陰森牆上滿是劃痕的房間,蒸汽放電的鈉燈照明微弱,忽明忽暗,從帝都工業區生產出的道具已經接連登陸全國。
國內很多地方在修築電話亭,亞蘭帝都更是已經全面覆蓋,不僅只是醫學,在其它領域也已經達到了二十世紀中葉的水準。
但不存在長途,只是在市內設置了一種自動總機並互相連接、供公用電話用戶直接撥叫後話務員接轉通話的專用電話亭。
而撥盤座機也不是每家每戶都有,僅限於單棟居民建築,或是辦公單位。
用途相當有限。
但作為過渡期,那是綽綽有餘了。
全國的線網構架,一時半會兒是搞不好的,從晨曦港打電話打到亞蘭,起碼還得過個幾年。
眾所周知的是,當平民得知這些消息的時候,那麼項目已經進展到了收官階段。
在選手的整備室內。
房間裡哈口氣出來都會產生熱霧,時值初夏,這種情況相當反常。
四肢頎長如竹節蟲,全身裹著開裂脫漆的束帶皮衣,戴著破爛的麻布頭罩。
這是一個極度詭異的男人,有椅子也不坐,只是站在房間角落,呼吸都沒有似的,胸腔沒有任何起伏,如同廢棄服裝店的試衣人偶,死人中的死人。
即使放在一眾人高馬大的怪物里,也有著可怕的氣場。
周邊的選手都是下意識的遠離他,站在他旁邊有一種莫名的陰冷,非要比喻的話,像是在夜晚進入了廢棄房的感覺。
昆蘭大勝而歸,回到整備室里。
麻布頭是他的朋友,可昆蘭對他也所知甚少,就連是不是人類都不知道。
之所以認識他,倒不是有什麼交情,而是昆蘭從織命結社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確認此人是否還存活於世。
他是某種極為關鍵的命運交織點。
確認他存在之後,結社沒有進一步動作,那些高層都是比神棍還神棍的人,篤信著存在或不存在的命運軌跡。
除此之外,昆蘭對麻布頭的名字,年齡,背景,種族,統統不知道,只知曉他從事著世上最晦氣也最招人嫌的職業,混跡於世界各地,因為他是個啞巴,工作上很難溝通,往往是被哪裡開除了,又去其他地方,
反正就是滿世界找斧刑吏當,對砍頭有著近乎病態的執著,雖然在道上也不出名,可但凡認識他的,都將其稱之為「死神。」
可笑的是,死神本人只靠著每月八銀幣的微薄薪水過活,而且還能攢錢,屬實奇蹟。
這是昆蘭知道的全部了,有些時候他不得不懷疑,這傢伙是有著智力障礙的,以他的水平哪裡都能吃香喝辣,七八年前就邀請他一起去道林格那裡吃白食,山高皇帝遠日子逍遙,但是他都無視了。
沒人知道他怎麼想,或者說那麻布頭罩下到底有沒有腦袋,這是一個問題。
舉辦方人員核對著接下來的登場信息。
然而意外的是,麻布頭的對手,聽到昨天的事跡,又看到剛才他同伴金瞳男的戰鬥,直接棄權了,放棄了比賽資格。
工作人員也向麻布頭如實說明。
「可以啊,什麼都不用做,就晉級了。」
昆蘭琢磨著,他雖有些手段,也自認不是大陸會武冠軍那塊料,但這個人,很有可能。
昆蘭來比武只是想找靠山,順便邀請一下麻布頭,本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他竟然同意了,昆蘭完全搞不懂此人的腦迴路。
麻布頭只有沉默,他是一個啞巴。
「好了,今天已經打完了,明天再戰一場,第一輪就成功晉級。」
昆蘭叫上麻布頭準備一起回住宿酒店。
但事情進展得沒有那麼順利。
不止是平民老百姓聽到了昨天的傳聞,亞蘭官方也聽說了昨日比賽的事。
怎麼說呢
大陸會武並非完全公平,是有政治考量的。
以金瞳男和麻布頭的氣勢,打進觀星節決賽多半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