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登城內環。
地下錢莊坐落於一家賭場下方。
放貸和賭博是相輔相成的關係,在出千的前提下零成本形成了債務再滾高利貸,周期短,見效快。
唯一的缺點只是不夠平穩,需要有人罩著,或是自己有點本事,才能考慮這一行。
忠厚之人試圖當這份差的話,興許翌日清晨會曝屍雨天。
錢莊入口的鐵柵欄詭異的從裡到外被暴力歪曲,仿佛有著人拼命試圖逃脫這裡。
地下一層中堂。
滿屋子七零八落的屍首,血流成泊,已經有蒼蠅開始打轉,氣味兒刺鼻。
「人有悲歡離合,牛馬點綴生活。」
莫里森坐在高檔赤松木座椅的絲綢軟墊,翹著腿,讓一個活口給他擦著靴子上的鮮血。
他個頭一米八左右,捲曲如蛇蜒的黑髮如同被淋濕了一樣,半張臉重度燒傷毀容,為了讓複雜扭曲的燒傷皮膚美觀一些,用刀子刻出了十多道斜切的筆直醒目傷疤,的確協調了不少。
莫里森穿著十分樸素,已經開裂掉色的鱷魚皮外套,黑色棉麻褲,一雙厚實耐操的皮靴,但身上帶著一整個武器庫,左臂栓綁著連射弩箭,定製的挎肩皮帶一串下去約莫掛著二十來柄飛刀,腰上繫著他標誌性的兩串鞭子,一串皮鞭,一串如同蟒蛇腹部般的鐵質鞭刃,全是刀片。
他手裡則把玩著一把泛用性最高,各種處境都能發揮作用的大號匕首。
錢莊殘存的打手背部衣衫被冷汗沁潤,跪伏著腿手指哆嗦的用絲巾擦著莫里森的靴子。
兩刻鐘前。
來錢莊工作了小半個月的暗精靈,說是找到了幾個凱子,可以好好敲一筆,讓人把鐵柵欄給打開。
結果卻衝進來四個傢伙,最高的那個蜥蜴人個頭快趕上這層樓了,這些號人進來後把柵門門閂鎖住,緊接著不由分說,見人就殺。
那暗精靈也不是善茬,手起刀落直接砍下了一個打手的腦袋。
錢莊也是雇了幾個押過鏢道上混過的猛人,可面對這幫殺星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尤其是這個半張臉毀了容的男人。
牆壁上現在還釘著一柄掛了頭皮的飛刀,錢莊看場子的主,被這個毀容臉一飛刀穿進了眉心,直接破裂開來,從後腦勺爆出去,掀起一塊頭皮栽到了牆上。
莫里森看到靴子差不多乾淨了,起身來到辦公桌旁,果盤裡的水果他沒有見過,這些惡棍富到流油,估計是快馬加鞭從其它哪裡運來的時令水果。
他取出一顆紫莓嚼了幾口。
「這吃了不得死啊。」
莫里森感慨著,水分飽滿,酸甜適宜,果肉在舌齒研磨下的彈爽不是便宜貨能比的,這些爛人真懂得享受。
留下的幾個活口說話也不敢,只是哆嗦著,害怕失言激怒了這幾個人。
莫里森走到虎人斯萬的旁邊,斯萬此時正在用兩根條狀的怪異錐子正在鼓搗保險庫鐵閘門的鎖。
「你行不行?這麼久還沒撬開。」
莫里森質疑著,之前不小心把這裡管事的也殺了,一時間找不到鑰匙,不過這虎人主動請纓。
在虎人這個種族裡面,斯萬是屬於比較瘦削那一掛,個頭也不高,走路沒有聲音,剛才剝人動作還挺靈活。
「再給我點時間,別打擾我。」
斯萬褐色的毛髮稀疏,綠色獸瞳滿是陰鬱,正專心致志的辯音找著鎖里卡舌的水平位。
此時。
夏迪領著李思特來到了現場。
「還沒完事麼?這地方不能久留,剛才外面望風的衛兵說,治安官最多只能再給一刻鐘的時間,他們要清理現場,死人要登記造冊。」
李思特踹開兩具屍體,來到黑帆大副的旁邊,此時芬正在看著賬本,如果沒有錯的話,金庫里應該有三百一十七枚金龍,這淨收益相當於劫兩回商船了。
「快了,斯萬在開金庫的鎖。」
芬摁了摁帶鏈飾的單片眼鏡,黑長直的頭髮隨意披散著,穿著暗紫色的絲質修身束腰長袍,有幾分文人雅士的氣質,眉如劍鋒,嘴唇單薄,五官冷峻,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