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漆黑,自己竟然能看見?
杜迪安拍了拍自己的臉,少許的痛感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做夢,不禁抬頭望向石塊堆上面的窟窿,只見光線陰暗,只照到石塊堆上有些許微弱光明,而電梯井內依舊漆黑一片。
可是,在他此刻的視界中,地面上所有事物卻都看得清清楚楚。
杜迪安眨巴著眼睛,突然,他想到自己昏睡前看到的血色小蟲,頓時寒毛豎起,急忙掀開胸前軟甲望去。只見白色紗布依然卷著,滲透出的鮮血染紅了紗布,血跡已經乾涸。
杜迪安輕輕摸了摸傷口處,卻沒有感覺到疼痛,當即一圈一圈地解開紗布。
等紗布剝落時,杜迪安頓時看見了胸口的傷痕,讓他驚愕的是,這道本該是斜豎的匕首傷痕,此刻竟然完全癒合了,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白色疤痕。另外,在這癒合的疤痕上,有一道橫亘的半根手指長的暗紅血痕,就像凸起在肌膚外的血管,凝固在那裡。
杜迪安臉色變了變,輕輕地伸手摸去。
輕微的觸感從血痕上傳來,杜迪安想到那隻鑽入紗布的血色蟲子,臉色難看,該不會,那隻蟲子鑽到了自己的身體中吧?
任誰想到自己體內鑽入一隻未知蟲子,都會毛骨悚然。
杜迪安想到自己的匕首,立刻撿起,朝著胸口的血痕處划去,他懷疑,那蟲子就寄居在這血管似的血痕內。
匕首輕輕刺破了血痕,從中流出暗紅鮮血,與此同時,杜迪安頓時感覺到一股劇痛傳遞到大腦神經,全身忍不住顫慄,尤其是左邊的心臟最為疼痛,就像被挖心一樣,這是實實在在的「心痛」。
他手掌哆嗦著,立刻停止繼續刺入,他感覺再繼續刺入,自己會活活痛死!
等匕首鬆開,那痛感頓時減輕幾分,杜迪安卻已經痛得滿頭熱汗,著低頭望去,只見那劃破的血痕,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癒合,沒過多久,便恢復到先前原樣,只有流出在胸口皮膚外的血液,證明自己先前刺傷過這裡。
在這血痕癒合時,那劇痛的感覺也漸漸平息。
杜迪安的臉色有些難看,難道說那隻蟲子跟自己的身體,已經長到一體?
他臉色變幻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勇氣繼續嘗試刺破血痕,只暗暗想著,若能在這壁外廢墟中找到顯微鏡,或是自己根據超級晶片裡的知識,自己造出一個,就能知道自己胸口的變化,而眼下,卻只能暫時就這樣放著。
這種感覺讓他有些難受,但卻無可奈何。不過,想到自己這次九死一生,能夠活下來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心中難受的感覺便淡了幾分。
「我的視覺,能夠在黑暗中看清東西,多半是先前的病菌感染造成的,而那隻血色小蟲子,很可能就是病菌之一,而且是最強壯的一隻,甚至超越了病菌的概念,是一種全新的變異微生物,能夠寄居在其他生物的血液中!」
杜迪安恢復了冷靜,思索起昏迷前的事。顯而易見,這血色小蟲是從那黑色巨獸的血液中爬到自己身上的,或許在這怪物沒死前,就寄居在它的血液中,等它死了以後,就找到了自己……一個新的宿主!
而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他感染了這怪物的血液,卻沒有被病毒感染,變成行屍。
因為,在這怪物血液中很可能有大量這樣微小的血色蟲子,順著血液爬到了他的體內!這些原本就寄居在怪物血液里的小傢伙,對病毒早已產生抗體,因此進入自己體內時,也增強了自己對病毒的抵抗力,這才保住自己沒有被屍化。
不過,這僅僅只是杜迪安的推測,只有找到顯微鏡進行研究,才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迪安看了看手腳,稍微活動一番,感覺並無異樣,才稍稍放心下來,轉身順著石堆爬去,腳剛一用力,頓時感覺身輕如燕,高高跳到了石堆外的窟窿上。
杜迪安有些錯愕,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腳,回想起先前腫得巨大的模樣,他忽然念頭一動,彎腰抓向一塊半米大的石塊,兩手一抱,卻輕輕就抱起。
杜迪安暗道果然,將石塊隨手丟了出去,原地輕輕彈跳起來。
嗖地一聲,原地跳到三四米高!
而這,還是他沒有用出全力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