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楚雲升零維空間大聲呵斥道。
雅各哭喪著臉,他已經徹底混亂了,只是出了一次車禍,怎麼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先是死神,現在又是食血的魔鬼,他內心中的恐懼壓過了理智,自保的潛意識驅使他手中的刺刀,搖搖晃晃地逼近藍衣女人,不停地重複道:「她要殺我,她要殺我,她是怪物,她是怪物……」
「把匕首丟了,坐在地上深呼吸,鎮定,什麼事都不會有。」楚雲升儘量用平靜地語氣安撫雅各。
太多的戰鬥,太長時間的黑暗,讓他漸漸忘記了一個正常普通人心理能夠承受的極限,雅各只是一個生活在正常時代的高中生,猝然遇到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與極度的血腥殺戮,心理崩潰他早應該想到才對,即便是他自己,殺過無數次人,多到快想不起來了,但在酒店中第一次殺的人卻仍舊記憶猶新,怕是一生都無法忘記。
終究他不是一個好的「師傅」,對余寒武是,對雅各也是,雖然雅各和他並無師徒關係,但他卻是自己唯一的寄體。
雅各現在的精神正處於「亢奮」狀態,潛意識極度保護自己,楚雲升也沒辦法取得身體的控制權,一旦強行奪取,雅各無意識自我保護的反抗將越來越強,說不定弄成一屍兩命!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儘快平靜下來。
「我如果要殺她們。她們怎麼能活到現在?雅各。你要相信我……行,你要不相信我,我讓「父」來和你說。」夢靨般的雅各刺刀已經逼近到藍衣少女的身前,楚雲升沉聲道:「守護者,出來裝一回上帝!」
守護者沉默,仿佛沒有壓根就沒聽到楚雲升的「無理」要求。
藍衣女人雙目死死盯著刺刀,一面加快逼出子彈,一面艱難地向後推出一步,卻引發了更重的傷勢,悶哼一聲。跌倒在地上,和另外一個頭的拉風男人一樣,動彈不得了。
「雅各,你不要亂來。破壞我的大事,你會帶走你的!」形勢急迫,楚雲升見安撫不成,守護者這時候又「裝死」,不得不改為「威脅」。
「死神大人,我也不想啊……」雅各繼續哭喪著臉,雙手顫抖地握著尖銳的刺刀,蹲在藍衣女人的身邊,哆哆嗦嗦地將刺刀在藍衣女人精緻的臉龐上搖晃:「她綁架我,還要殺我。她是怪物……」
雅各的意識處於「亢奮」的半瘋癲狀,但死神的名義雖能深深地讓他心悸,卻也只能讓他猶豫,晃動的刀尖來回在女人美麗的脖子間移動,舉措不定。
「我不會殺你。」藍衣女人努力向後移動一絲絲身體,艱難地說道,她也看出了雅各的錯亂與奔潰,此刻不說話,怕是沒機會了。
雅各不相信地跟上去,哆嗦道:「可你會吸我的血。你說,你會麼?」
不遠處的拉風男人仰著頭,見雅各似在猶豫,現已經是關鍵時刻,藍衣女人不死。等會死的就可能是他,因此急忙肯定地大喊道:「會的!她會吸乾你。快殺了她,她就是一個怪物,不是人,殺了她,你就是英雄,美國的英雄,全人類的英雄!」
雅各哆嗦了一下,刀尖閃爍著月光寒芒,顫抖地下壓,一寸寸將冰涼的刀面貼上藍衣女人的精緻面孔,隨時都有可能刺下去。
「我不會,我不會吸你的血。」藍衣女人咬緊因失血而蒼白的嘴唇,被逼無奈,不得不說道:「如果我要吸你的血,一路上有很多機會,對嗎?」
拉風男人知道此刻雅各絕不能被說服,連連高喊道:「她騙你,剛才她沒有受重傷,所以才沒動手,現在受了重傷,沒新鮮的鮮血,她很快就會死掉的。」
藍衣女人又努力地向後移動了半寸,離開冰涼的刀鋒,道:「我現在動都不能動,怎麼吸你的血?他才是在騙你。」
她和拉風男人都不知道,在雅各的體內還有一個人,楚雲升,也正在試圖安撫崩潰的雅各:
「雅各,你想想你爸爸媽媽,你這一刀下去,就全都毀了,你的家庭,你的父母,你的弟弟妹妹永遠都抬不起頭來,他們就成殺人犯的家人,你爸爸會被當做失敗的父親,你媽媽會痛苦,你弟弟妹妹在學校里也會因為你而被人欺負,你想過他們嗎?」
利誘威逼全都失效後,楚雲升改變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