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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地說,被襲擊的不是一輛車,而是幾輛車。
「少年」沿著逐漸傳來的噪雜呼喊聲音,很快便趕到了狼藉的現場,在寬大的街道上一共停著六輛黑色的四輪車,其中三輛嚴重損毀,車頂凹陷下去,像是遭到了什麼重擊,壓扁在車道的一側。
另外有一輛不屬於這支車隊的綠色四輪車,大概是路過的其他人,也遭了殃,被這隻車隊的衛士打成了篩子,然後又被什麼利器撕開,車身上留下觸目驚心的長痕。
地上躺了許多傷員,掙扎求救,還有幾具屍體,聞訊而來的聖城戍衛正在搶救他們,天空上也飛過不少小型飛行機,望著北邊的方向追趕。
「少年」看著不像是萺苒主家的人,放心不少,立即和朷秀再去了趟主家,才知道她已經回來不少時間了。
算算應該是他剛去聖普第斯大學的那會,她剛好出校門,但可能走的是另外一個大門,因而沒能遇上。
回到大橋下的窩棚已經是半夜時分,朷秀再次睡下,「少年」卻坐在橋的邊緣,望著漫天的星辰,想著心思。
藍發老者說的很多詞語他都聽不懂,也就不知道他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後來專門對他問題的回答還是很清楚的。
但他不相信記憶不能被改動,而不相信的理由卻沒有,只是這麼覺得。
這令他微微有些煩躁,一方面,自從離開了大草原,他就開始隱隱地在想自己的家在哪兒?一方面,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自己在抗拒想起什麼,感覺很危險,卻又說不出來原因。
第二天,他依舊精力充沛地出現在軍事壁壘的工地上。前來巡視的那位總管很滿意他的表現,但堅決不加佣錢。
「少年」有些失望,但總管馬上拋出一個誘惑,說:「只要你好好干,一直保持這樣的表現,我可以安排你學習一些簡單的技術,到時候佣錢自然就漲上去了。」
「少年」雖然有使不完的力氣。且不覺得現在乾的活有多麼辛苦,但依然羨慕那些操控機器的工人,因為他們的佣錢比他多出許多倍。
他現在就缺錢,有了錢,他就可以帶著萺苒與朷秀離開這裡,回到大草原。
但總管的承諾對他並沒有多少吸引力。因為他沒有時間,要等上太久才能回到大草原,就失去了意義。
吃飯的時候,依舊聽到不少的傳聞,昨天夜裡的襲擊也被工人們說的栩栩如生,好像他們當時就在現場一樣。
據說被襲擊是一個高級官員的家眷,當場死亡三人。七人重傷,那位女家眷被裹挾走,下落不明。
軍隊也和襲擊者交了火,但是無法攔住他,只得看著他突圍。
而這名高級官員得到消息後,十分震怒,已經開始在全城禁控,並且親自去大神殿求助。
「少年」不關心這些。只要萺苒主家沒有被襲擊,就和他沒什麼關係。
那些工人一直都在說那個色魔十分的厲害,給他很深的心理壓力,如果真的遇上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的對手。
正閒扯著,便見到遠處來開長長的車隊,經過軍事壁壘西側。向城中東側的方向行駛。
「是紫徽赫爾!」
昨天諷刺過「少年」的那名工人阿萊,有些激動地站在箱子上眺望喊道。
紫徽赫爾,這個名字「少年」在軌道車上就聽過,但他沒想到。阿萊這麼一喊,呼啦一聲,工地上黑髮工人幾乎跑掉了一大半,全都爬到各種高台,向開來的車隊眺望。
「是紫徽赫爾!真的是紫徽赫爾!」黑髮工人們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大喊大叫,甚至揮舞著手臂。
奇怪的是,那些藍發的技術工人,卻沒有向平常那樣對這些黑髮工人冷言冷語地嘲諷。
他們有的停下手裡的工作,和其他人一起看著陣列的車隊肅穆地開來,有的眼裡充滿畏懼與緊張,還有的議論著什麼,但都不敢流露出半點的不敬。
「少年」的視力極好,站在箱子上可以將整個車隊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大約有十幾輛純黑色的車輛,外形十分的厚重,車窗全部關閉,將車裡車外完全地隔絕開來。
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