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好像還挺多人的。
「怎麼樣了?」
「好像還挺安分的,都關了半個小時了,一點聲音都沒有。」
「身體狀態還可以嗎?」
「嗯...看似可以。不過一個在星際海盜團的奴隸,死了也就死了吧!」
「你胡說什麼!」
屠譽的怒音迴蕩在門外。
一聽到「星際海盜」四個字,茗因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的用手揪起來一樣。
這好像是她所受過的,最殘忍的打擊。後頸的那個紅色印章,像是烙印在了她的心底,成為了過不去的一道坎。
「對...對不起大人!」
下屬跪在了地上。
茗因嘆了口氣,背靠著門緩緩坐下來。但下一秒,她就聽見了外面有人用鑰匙開門的聲音。
茗因連忙往旁坐了坐,門推進來的一瞬間,一束強光幾乎要照瞎她的眼睛。
她連忙抬手擋住自己的臉,感受到一個人站在自己身邊,靜靜的,並不說話。
「茗因,現在需要你配合我們,回答幾個問題。」
屠譽的聲音從頭頂正上方響起。
茗因抬了抬頭應道:「嗯。」
屠譽身後出現了兩個下屬,手上拿著一副銀色的鐐銬,將她的雙手拷起來之後,帶了出去。
勉勉強強膽戰心驚的休息了半個小時,茗因感覺已經過了一年。她一步一步踩在冰冷潮濕的地上,每走一步都像是奔赴刑場的路。
不過跟刑場也沒區別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行人終於來到一個明亮開闊的審訊室。
一張小小的椅子佇立在正中間,面對面的,是一張長桌。
茗因進來的時候,已經有兩個人坐在那裡了。一個是剛剛的男人,另一個是一位臉上長滿皺紋的老奶奶,看起來已經上了年紀,花白的頭髮紮成了一根粗粗的麻花辮,身上穿著一件暗紅色的花色襯衣。
茗因和老奶奶對視了一眼,匆匆收回視線,看到了自己面前那一張椅子。
茗因看向了屠譽。
「不用緊張,這是普通的椅子,不會發電的。」屠譽邊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憐憫。
茗因這才坐下。
屁股剛坐穩沒多久,面前的老奶奶便忽然從桌前站起來,揚起了拳頭,向茗因激動地走過來,嘴裡還含糊不清地說著:「我殺了你!殺人犯!殺了你!」
茗因身後的兩位下屬連忙上前控制住這位老奶奶。
茗因嚇得心臟突突的跳,似乎就要衝破喉嚨。
屠譽也半身攔在茗因面前,說道:「您先別著急,冷靜一下。就算她要死,也不是您說了算的。」
老奶奶被人抓住手臂,站在距離茗因兩米的位置上,怒目圓瞪。那張蒼老的面孔加上這樣憤怒的神情,一下子看來,還真是有些驚悚。
茗因低下了頭,心中無比的苦澀,但卻沒辦法說出口。
老奶奶被攙扶著回原來的位置坐下了。
場面終於短暫的安靜下來了。
屠譽拍拍手在最中間的位置上坐下,對茗因進行詢問當時的情況。
茗因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問什麼答什麼。反正自己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了,更何況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事實就是事實。
他們問的問題,大多也和阿萊有關,茗因了解到,這位一開始看見她就嚷嚷著要殺她的老奶奶,說是阿萊整個家族裡唯一的親眷。
「羅德宮的傭人阿萊舉目無親,這是能唯一聯繫到的親人了。」
屠譽說道。
茗因臉上呈現出困惑,看著老奶奶,和阿萊長得一點也不像。
但現在,這好像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屠譽的問題問完了。
「茗因,你還有什麼想說的話嗎?」
好像是執行死刑前發表最後的遺言一樣,茗因猶豫了。
她不知道是否在下一秒,自己就要被送上刑場,忽然這一刻,她想起了落紅死前留給自己的白玉無事牌。
賣回去